此后几日,萧峰被一帮崇拜者缠着,四处游猎、喝酒、比武,日子过得好不快活。而阿朱则热衷于带着舒儿、银彩、月白几个整理庭院、理清物品,哪也不想去了,虽然舒儿不在意,阿朱还是脱了她的奴籍,并对她说只要愿意都可以呆在这里,不得不说,舒儿还是很能干的,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由她帮忙阿朱可轻松多了。
有几个贵族少年——都是出身显贵,年轻气盛,见识过萧峰的本事后更是狂热的折服,时常来这儿做客,也请了萧峰去他们那游猎,而阿紫因为“老是往稀奇古怪的山里沟里钻”(阿朱语),有时也会被拉着去。
这一日雪后初晴,耶律纳什带了两队骑兵,兴冲冲邀请萧峰去北岭猎熊,此时的熊骠肥肉厚,极为好吃,当然,也很难捉,萧峰欣然答应,阿紫也被阿朱催着一起去了。
阿紫穿了一身紫色的猎装,白色的貂毛从领口、袖口冒出,再配上同色的帽子,毛茸茸的貂尾垂在脸侧,越发衬得娇艳。耶律纳什暧昧的看了一眼,别有深意的笑道:“萧兄身边可有一对姐妹花啊”萧峰随口应了一声,阿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契丹风俗,妻死妹继,有些姐妹同嫁一人的并不少见,萧峰显然让他们有这种错觉,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那岭中积雪深厚,甚是难行,但阿紫一行人骑的均是骏马,速度也不慢。这天运气不佳,众人满岭钻来钻去,也只遇上一些獐子、野兔、山鸡等,别说大熊,连老虎都没看见一只,大家正准备回转时,突然听得“嗷••••”一声大叫,顿时大喜,“熊!”“是熊!”,纷纷拨过马头,向来声方向奔去。
绕过一小坡,一只皮毛油光发亮大黑熊嚎叫着冲出,耶律纳什大喝着:“齐射!”首先一箭,正中右眼,从人纷纷举弓,那熊中了七八箭,痛叫着转身往来路回跑,众人紧紧追着。那熊转身时,颈后露出了一根短矛,血不停的流着,那矛做得很简单,就是一根木棍套着矛头,木棍光滑圆润,似乎已经用了很久了,难道这熊是被人先追赶的?
没多久,远处出现了一伙猎人,身穿兽皮,手持长短矛,截住了大熊,一个骑手大喝道:“嘿!女真蛮子!竟敢抢我们大爷的猎物!”那群人一阵骚动,一个为首的老猎人答道:“军爷,这熊是我们先发现的,你瞧,我们还投了一根矛呢。”耶律纳什怪声道:“那又怎么了?猎场的规矩,死在谁手上就是谁的!乖乖让开吧。”说罢,箭如雨下,那熊抽搐一阵,就不动了,契丹众人大笑。
几个骑兵慢悠悠的荡过去,收拾那头黑熊,那老猎人巍巍抓住为首骑兵的缰绳,哀求道:“军爷,这熊,熊就孝敬给几位了,但请把那熊胆留下吧,我们感激不尽!”那骑兵呸了一声:“笑话!这熊本就是我们的,岂要你让?好端端的熊胆为什么要给你?让开!”一马鞭挥过去,一下将那老猎人打倒在地,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萧峰皱了皱眉,正想开口,却见一个大汉越众而出,怒道:“这熊是我们先猎到的!也是我们先打伤的,猎场的规矩,见者有份,更何况我们还出了力,分一半也是应当的,别说只是熊胆了。”
为首的骑兵恼羞成怒,蛮横道:“规矩?大爷说的话就是规矩!闪开!”右手举起马鞭狠狠的挥过去,那大汉身一侧,一手截住鞭子,顺势将那骑兵扯下马来,另一手亮出长矛,把旁边的骑兵刺下来,嘴里喊了一句女真话,顿时,长矛、短矛“飕飕”的飞过来,好几个骑兵惨叫着摔下马。
契丹女真敌对多年,契丹势强,女真人少,平时争执时,总是女真人退让。契丹骑兵素日欺压惯了,谁知这次女真人如此强硬,一时措不及手,被打的阵脚大乱。耶律纳什咒骂着重整队形,萧峰一皱眉,伸手抓住一根刺来的长矛,挥舞着将飞来的矛一一打落。
女真人且战且走,那大汉真是厉害,几百斤的大熊被他一个人拖着走了。萧峰驱马上前,想看看倒地的骑兵还有救没有,大汉大吼一声,丢下大熊,挥舞的一柄钢叉袭过来,萧峰侧身避开,低声道:“我不跟你打,你们走吧。”那大汉恍若未闻,攻的更急了,萧峰叹了一声,轻轻巧巧的截住钢叉,那大汉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松了手,整个人被抛了出去,落地时双肩好似有千担重物压住,再也站不稳了,一下摔倒在地,半响爬不下起来。
契丹骑兵见此大声欢呼,强弓硬弩,箭无虚发,顷刻间射死了十来名女真人,女真人一声呐喊,轰然溃散,连熊也顾不得了,他们奔跑极快,一会就不见踪影了。
契丹骑兵留下来收拾残局,有两个骑士死了,四个重伤,包扎伤口、料理猎物,那大汉早就被绑了起来,几个骑兵狠狠的踢着他,发泄心中的怒火。耶律纳什恨声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昂然道:“我又不是你捉到的,你怎配问我?”契丹人和女真人都有惯例,凡俘虏了敌人,便是属于俘获者私人的奴隶,故有此说。
耶律纳什转过头,磨着牙向萧峰建议:“干脆把他送去坦哥那里,让他去干活,他就老实了。”耶律坦哥也是那群贵族少年中的一个,管着一个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