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送些给姑娘。”说着将手中捧盒递过去,云屏接了,放在阿紫桌上。阿紫瞧了一眼,笑道:“辛苦你了,替我多谢表兄。”说着,令云屏拿出扇坠香珠,和一只累丝金簪,道:“不是什么好的,留着平时应景罢。”新晴笑着接了。
阿紫又令人倒茶,新晴笑道:“多谢姑娘啦,可我还要去三姑娘那送东西呢。”说着辞了出来,蕙兰送出去。
当晚用饭,阮母吃了些熬好的粳米粥,笑道:“这粥真不错,又软又香甜。”叶夫人笑道:“这米是赣儿从济南带来,特地孝敬老太太的,说是用百脉泉浇灌的香稻,一共也只有十几亩呢。”徐嬷嬷在一旁凑趣道:“到底是大公子孝心诚,连一碗粥也想到,也不枉老太太疼他。”叶夫人又斟了一杯酒,笑道:“老太太尝尝这个,赣儿带来的阿胶酒,很是补人呢。”阮母喜笑颜开,倒比平日多进了不少点心。
饭罢,阮柔儿来滴翠阁,见阿紫房里的摆设,大呼小叫起来:“哇!黑陶编钟!木鱼茶具!美人觚!咦,这个,沙子灯!好哇,哥哥太偏心了,我那还没这么多呢。”阿紫笑道:“你看上哪件,拿回去也使得。”阮柔儿晃着沙子灯,灯上的人儿都动起来了,摇头道:“我那也有一份,怎么好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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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蕙兰进来道:“姑娘新裁的衣服得了,太太那边的采菱刚刚送来,说是明日去王家游园穿的。”说着,一件一件展开给阿紫看,都是江南的绣袄襦裙,一件大红缎子,一件湖绿,一件石青色,料子好,裁得也好。
阿紫看了,眉一皱,道:“太艳了,我不喜欢,备下那件石青的罢。”蕙兰道:“石青的也好,只是这颜色•••••”阿紫道:“有什么打紧的,都是舅母一片心意。”
次日,待阿紫妆罢,众人都暗叹了一声,石青色凝重、压抑,本是极难出彩的,但阿紫经历复杂多变,身上既有江南女子的温雅文秀,又有江湖儿女的果敢明快,更带着朱门千金的雍容大气,穿上之后,愈显娇艳。到了阮母处,阮母也赞叹一回。桂嬷嬷笑道:“这颜色,也亏得姑娘压得住。”阮母听了,笑笑而已。
王家老爷是阮正德的同年,两家因此交好,往来已有多年了。王老爷现任盐业转运使,故王家官位虽较低,获利却是极厚的。王老爷生性风流,家中养着七八个姨娘,王夫人性情仁厚,慈和得和菩萨一般。王家现有三子七女,长子吃喝嫖赌,不成人,次子体弱,时常肯病,银子花得如流水似的,亏得他家家底厚,撑得住。只有么子读书上进,去年进了学。这些都是阮柔儿在车上时说的。
叶珠珠笑道:“自家的事还杂七杂八呢,别家倒门儿清!只是这背地说人最易生是非,以后切不可再说了。”阮柔儿笑道:“这我岂不知?只是两个姊姊初次来,我怕姊姊们不明才说的,要在外面,我才不会多事呢。”阿紫亦笑道:“亏得你这样细心,我领你的情啦。”
到了二门,众人下车,阮果毅见阿紫妆容,大为惊艳。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王夫人和王三公子迎出来,大家见了礼,阮果毅回望了阿紫一眼,跟着王三公子去了。女眷们又换了软轿,走了一程,方到了园子里。
房里早备好了瓜果茶点,五个婀娜的少女等在那里。进了屋子,众人寒暄几句,彼此落座。阮家姊妹先上前问安,王夫人和阮柔儿最熟,笑嗔道:“往年跑得那样勤,这些天怎么也不见你来,敢情忘了呢?我只和你娘闹去。”阮柔儿忙笑道:“夫人可别冤枉我,我在家可时时记挂着你呢。只因家里新来两个姊姊,相处投契,故而迟了。前几日还让人送瓜果过来呢。”
王夫人笑了笑,又打量了会阮月筱,叹几声:“越发出色了。”又道:“新来的姑娘呢?我也见见。”阿紫和叶珠珠上前见礼,王夫人一手拉着一个,细看一会,笑道:“都是好的。”又对着叶夫人半笑半怨道:“我就不服,难道这世上好的都到你家了不成?竟一个赛一个的,也不知消不消受得起!”
叶夫人佯怒道:“自家七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还不足,又来排揎我!”王夫人笑道:“罢,罢,我家这几个粗粗笨笨的,都成了木头了,见人也不知问好。”说着,王家姑娘一一上来问安,却只有五个。
王夫人令人取出几个极精致的荷包送来,笑道:“这是泉州的新样子,也不值什么,留着玩罢。”阮柔儿等忙谢过,接了。叶夫人也有表礼送上。
王夫人侧头看看,道:“大娘和二娘前些日子才嫁了,也不知还能见上几回?”说着,黯然叹息。叶夫人也叹道:“正是呢,这事做娘的哪有不心疼的?我家大姑娘也定了亲,不知还能留多久?”阮月筱听着提起自己,不由满脸绯红,忸怩不安。
阮母笑道:“我们这里说话,姑娘们听着倒闷,不如自个去玩的是。”王夫人也笑了,吩咐王家三娘,名唤青钿的,领着姑娘们去园子里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