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1 / 3)

“父亲,您同大人这是要去校场?”

蒙胭领着一行宫娥匆匆而来,为首之人神采奕奕,一袭鹅黄束袖衫,头顶薄薄堆了个朝云近香鬓,绾了些同色绸带,与鬓边垂发并在一处落在胸前,真真同迎春花苞似的,哪有半点儿一夜宿醉的痕迹可寻。只苦了小宫娥们碎步快赶着,晕了额花,松了银钗,无不狼狈。

秦寒息今日的神色也不差。只见他换了身衣裳重束了冠发,立于蒙彦昇旁侧,便又是那个光风霁月,不可使人亵渎分毫的清贵公子。

“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今日使者大人在场,怎好这般失礼。”

蒙彦昇显然是听闻了昨夜之事,没料着她竟来得及时,碍于当下不好发作,以此心照不宣地敲打一句。

“女儿听闻韩大人是为晰哥哥宗兄,曾并他驰骋疆场多年,亦是立下赫赫军功的大将。”言罢,蒙溯看似诚心实意地向秦寒息顿首一福,继续说道,“曾又听闻晰哥哥用人不拘一格,不分男女,不论贵贱。当真是这样的吗?韩大人?”这三言两句间,就将问题尽数抛给了秦寒息。

当下谁人不知,承荫公主的娇纵性子在南诏是出了名的,仗着年纪小口无遮拦也是常有的,可这一口一个“晰哥哥”,说得如此稀松平常,又是在这般情境之下,饶是做足了准备的众人,也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

吴国世子秦寒息,寒息是为其名,子晰为其字。待及行弱冠礼,吴王亲择“晰”之一字,是谓清楚明白,大抵暗藏了替韩氏一门翻案的隐寓。

本朝不同于前朝,因始帝出生微贱,是为秦王外室,故待成人也未有父母师长替其拟字,天下人知其中隐情,为避祸端,往往取字而不用。加之类秦寒息这般王室公子的表字,知之字者本就甚少,且有资格这般称呼的,惟几极亲近之尊长或身份地位相仿之同辈罢了,如此算罢世间又有几人?想来起始秦寒息便就未避讳过蒙溯。

韩为母姓,贯以其字,这便也是秦寒息常年化名韩子晰,却无人将他同吴国世子联系一处的缘由。蒙溯眼下如此称呼,当已预料到众人会将“晰”听为同音的“息”字,因其所指同一人,即便有心也不会对此加以深究,是此不替他招惹上事端。

当着在场亲友同臣民,蒙溯此举是以对远道而来的秦寒息表以敬意,可于其二人之间,却是亲近与平等的暗示,秦寒息当即省得,眼底的光同嘴角的笑意自那一刻真实起来。

“公主说的不差。”

话虽是对蒙溯说的,视线余光却投向了身侧之人,目光从暖至寒。

面对蒙彦昇,秦寒息借着使臣的幌子做足了身为子婿一辈的姿态,只欺旁人看不穿罢了。

“父亲您看,大人也不觉着小女逾矩,再者说了,我们南诏的女儿洒脱自在,大不必被那些个规矩给束住了。”微妙形势之下,蒙溯再开口,当即戳破了那一层纱纸。

“你啊,你啊···瞧瞧你这张嘴···”

见蒙胭越发胡闹了去,可到底是秦寒息开了口,蒙彦昇再不好托辞。这头方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状似无奈,便由着他们一唱一喝去了。至于二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自那昨夜里不知是出于谁手的刺杀行动起,就如同蒙上了层雾气,渐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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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春日里,一场新雪过后,山溪清冽,山花烂漫,全不同于秋日落叶萧索的衰败光景。旌旗招摇着纵横成列,期间将士的训诫声,兵卒的叫喊声,于开阔河谷间此消彼长,即便是十里开外,也能将人听了个热血澎湃。

“来了来了,老于快准备着!嘿···你还看什么劳什子的书啊,陛下同那吴国使臣离这不过五里地了。”

军营内外一如往常,秩序井然,偏那叫嚷声突兀异常。

把守大帐的兵士见一黑壮将军如同旋风一般冲撞而来,猛退后了半步,不免心有余悸。

“你从’十里地‘时就开始嚷嚷,现下只剩‘五里地’了,还不去前头候着。”于长风翻看着手中的书册头也不抬道,全无半分紧迫的意味,再看对头那满头大汗的赵端,可谓是一个在水里一个在火里。于长风见赵端杵在他处不肯走,为图清净再是开口激道,“公子同你说的,你现就忘了个干净?”

“你个老于,万不能冤了俺!公子同俺说的,俺那是半个字不敢忘···”不想赵端如同炮仗,一点就着。你说他蠢笨,说他粗鄙那皆不是什么打紧的,倘若牵扯上蒙溯的半句不是,那便是要另说的了···

“是,你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俺不一样,俺就一庄稼汉,见了陛下那是半个屁不敢放。”

见于长峰照旧不接茬,赵端大步流星地在他面前来回晃动,边走边扯开了嗓门囔道,“俺就不明白了,除去公子,这里就属你老于劳苦功高。”赵端指了指大帐另一头,神色越发愤慨,“现今怎的连你都被搁在那花架子上摆了样子?说什么陛下想见些新晋的将领,真以为俺什么都不知道,陛下不就是见不得俺们这帮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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