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1 / 2)

“殿下,世子遣奴婢过来。”

来人是朱绣。

此刻,蒙溯一脚方踏入广储司的储衣间内,绫罗绸缎正是充斥满眼,那是藏于飞针走线之下的荣华与底气,蒙溯草草收回视线张口道,“他现在何处?”

“世子尚在议事。”朱绣回说。

听到这里,只见蒙溯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扬,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踱步间忽而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声,“看来今晚是去不成了,不过也无妨···”

话未说完便为朱绣打断,“世子这还命奴婢告知殿下,他需晚些过来,您定要留着些肚子···”

“···”蒙溯嘴边上扬的弧度霎时定在了当下,一时也不知是该喜该愁。其实同秦寒息出行倒也未尝不可,以其的身份同对金陵的熟悉,自是能吃的到常人吃不到的东西,去的了常人不能去的地方。只一点,这厮规矩颇多,远不比约上那小秦驰来得自在。想及秦驰,估摸着那娃娃又长了岁余,这般的半大儿郎最是好吃好玩的时候···

“既如此便回了你们殿下,就说‘蒙溯幸不辱命’。”

见朱绣还等着回话,蒙溯清了清嗓道。这方说罢,于左右顾看间正正好的一眼,落在末处的那身的衣衫之上···

胭脂为襟,竹青为摆,藕色成衣,柳茶裁裙,此般配色极是素净,在一众姹紫嫣红中似是不惹眼,可这身最顶尖的宫制云锦,其之质地与光泽又岂是其余衣料可媲美的?蒙溯不免摇了摇头,感慨一句“明珠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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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而为,不争而争,故人为与不为,争与不争无不合于自然···”

朱绣口中议事的吴王父子,此刻已屏退了朝臣,于白日之下竟在谈玄。不同于外头的风气,这对父子平日里皆不好于此事,今儿竟不知道是为何···

“还辩吗?”见秦寒息迟迟不语,秦南一面合上简牍,一面又从另一头拣了册过来,期间抬了一眼,却是看向门外。

秦南素来偏重儒法二家,眼下却用道法驳辩,此一言更是另有深意,秦寒息怎会不知···

“不辩了。”他的嗓音恭敬却似蓄着以退为进的力道。

“这可不是你一贯的脾性。”此刻,日光打在秦南那张年近半百却依旧舒朗的面庞之上,其上皱纹清晰可见,竟是衬得那双瞳孔越发睿智。说罢,他提笔圈下“东阳,永嘉多地兴修缮宗祠之风”,直待批注下“待议”之后,方不徐不疾地再道,“礼被退回了?”

“是。”秦寒息显然早就料及会有此问,答得十分坦荡。

“你既有意让孤知道,不就是想从孤这儿再讨一份礼去?”秦南这方放下手中的折子,转而用玩笑的口吻问起话来,可秦寒息知道这并非是句玩笑话。

“臣不敢。”这一句界限分明,秦寒息是为自己留了余地。

“便将那支镯子送去吧。”

秦南看向他,目光全无无深究,竟似还有些许黯然,“实则她该叫我一声伯父···这便当作我这个长辈迟到了十几年的见面礼罢。”

相识于微末,故交之恩,当以国器相赠。

秦寒息躬身谢恩,又见秦南重拾起了折子,仿若自语,“你啊,未来必要送份厚的,省得此番传了出去,世人皆道我吴国小器。”

“儿臣明白。”

这话也点了,礼也讨了,秦寒息本该退下欢喜赴约去的,却见他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可于那一瞬间,他的眉目却是舒展着,想必是释然的。

“父王是不是想起了母妃?”

低沉的男声盘桓于这空荡的大殿之中,恍若那年消散不去的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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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替世子传话为其一,其二便是此物,望殿下亲启。”朱绣得了话却未离开,转而越发郑重地呈上一物来。见其双手托呈的锦盒与额顶齐平,此礼是为朝堂呈物的大礼。蒙溯早知朱绣同素衣二人皆非普通宫婢,是为一殿的主事不说,且有品阶。而素衣沉稳,专内务,朱绣机敏,擅外交,蒙溯原还诧异这类跑腿传话的小事哪用得着她带劳,原为这般···

蒙溯这方慎重接过,直待宫人退去,她才徐徐打开锦盒看去,竟又是个镯子,却与之前的很是不同。

“这是···”蒙溯第一眼便看出此镯与九城璧乃是同料,故其色润白如羊油,其质地细腻如脂粉,举世再无其二。

“璧与镯相合,危急时刻可当国玺之用。”

璧既已在秦寒息手中,那么这镯···除了他,再无他人。

“手镯,守拙也。”于恍惚之下,蒙溯拿起镯子并掌比划了一下,于她而言小了许多,全不同于秦寒息前日所赠,这并不是她的圈口,或许也不合适于那位···

“我似乎知道你们父子嫌隙的由头了。”这一刻,韩青衣隐忍而悲剧的一生跃然于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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