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笑了笑,伴随着一声压抑的轻咳,又别过脸去。
白玉眼眶红红的看着迟鸢的样子,开裂的嘴唇上白色泛着红血丝的嘴皮已经翘了起来,看着有些害怕,小姐白瘦的小脸愈发的凸显出骨相,眼窝陷了下去,眼睛却还水滢滢的,带着笑意,发丝随意的耷拉在脸上,弱柳扶风的美丽让人为之动容。
喝了水的迟鸢侧身倚靠在高枕上,懒懒的趴了下去,嗓子疼痛已经缓解了大半,后背却依旧隐隐作痛,小脸皱成一团,手指无聊的卷着耳边发丝。
突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响起了帘子被掀起来走放下去的声音,李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梨,你可好些,张医师一会就把药送过来了。”
“有劳二哥了,白玉,你扶我出去吧。”迟鸢说完伸手让白玉扶自己起来,她现在头晕目眩,无法靠自己站起来。“好,小姐,红玉已经把外面的小榻铺好了,我扶您过去吧,”便伸手搀扶起迟鸢走了出去。
李述站在门边的看着帷幔被掀开,接着便看见了迟鸢毫无血色惨白瘦削的脸颊,一身素丝衣衫看起来更惨淡了,只有眼睛还熠熠生辉,弱柳扶风的样子让李述更心疼了,便想要伸手去搀扶迟鸢,却被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红玉不着痕迹的挤了过去。
红玉白玉二人将迟鸢搀扶着坐在了小榻上,“二哥,你也坐吧,昨天你回去没有受罚吧。”迟鸢坐下,连忙开口问道,她知道李述赶来府中时已经过了宫中宵禁,肯定是要受责罚的。“没有,父皇没有罚我,只是疑问我去了哪儿。”李述坐在小榻的另一旁开口说道。
“如此便好,咳”一句话还未说完,迟鸢又轻咳了起来,白玉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李述在一旁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把衣服都抓皱了,“好了,我没事了,只是头有些晕,”迟鸢摆摆手说道,“你们下去吧,我和殿下说会话”迟鸢摆手遣退了二人,白玉红玉听闻看了迟鸢一眼,两人信步出门,出去时,还将门带上了。
“二哥,你看,花落了”迟鸢用手指轻轻捻起飘落在桌上的梨花瓣,放在眼前,“是啊,入夏了”李述也轻轻捻起一片花瓣,细细的看着,两人相视一笑,拿起瓷杯喝了起来,一人喝的是茶,另一人喝的是水。
两人静静坐着,看着窗外随风飘落的细碎花瓣,在树枝上不停扑簌的叶片,听着风吹铜铃的悦耳声,静静的喝着茶。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两人皆是一怔,随即恢复了常态,同时抬头看去,看见了穿着轻便武服的迟靖泉时,两人站了起来,同时行了礼“爹爹,老师。”
“鸢儿可好些,为父在武场听见家中小厮说,小姐醒了,我便急急忙忙的跑来了。”迟靖泉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女儿,心疼的说道,“爹爹,女儿好多了,快坐下吧。”迟鸢连忙将自家父亲拉来坐着,又换了新绿瓷杯倒了杯茶水递给迟靖泉。
迟靖泉喝着茶,“二皇子请坐吧,有劳二皇子费心,送来那么多物件。”招呼着李述坐下,在回府的途中,他便知道了宫中派李述送来了许多药材物件,女儿家用的东西,心中虽有感激,却仍然心存芥蒂,毕竟可是他自幼教导的二皇子将自家宝贝女儿打伤的。
“多谢老师,”李述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不在多言。
“爹爹何必板着一张脸,女儿没事”迟鸢喝着茶,笑吟吟的看着黑着脸看李述的迟靖泉,“你还说,你看看自己身上的伤。”迟靖泉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迟鸢,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家女儿的伤有一部分是他打的。
“女儿的伤,不就是爹爹打的嘛。”迟鸢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一脸狡黠的说着。
“为何脏腑会有淤血,肺部为何有水溺之兆,脖颈和脚踝会有掐痕?”迟靖泉黑着脸盯着李述,李述低着头,觉得又害怕又奇怪,因为他也想知道,害怕是因为自家老师看着自己的眼神太过于恐怖。
“昨日,女儿不慎跌落浮水殿围墙,惊呼下引来了守卫军常庭统领,正要被发现时,浮水殿内一人使劲拽住了女儿的脚踝,将女儿救了进去,进入浮水殿后,常庭统领随即入殿检查,情急之下浮水殿里的齐济川殿下将女儿推进莲池躲藏,约莫那时候,不小心喝了几口池塘里的水,在女儿快要晕厥的时候,齐济川殿下抓住女儿的后脖颈将女儿提了出来,因为围墙加高,又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掉了进去,所以受了些内伤,后脖颈和脚踝的掐痕皆是齐济川殿下为救女儿没有掌握力道导致的。”迟鸢不慌不忙的说完了自己昨天的遭遇,两人皆放下了心。
迟靖泉心想道,还好不是李述这小子伤的鸢儿,不然要他好看,李述想的是,还好小梨没有被浮水殿里的人为难。
“如此甚好,鸢儿你回去休息吧,为父要去校场了,二皇子若是没事,便陪属下去过两招?”迟靖泉看着坐在这儿一言不发的李述,生怕他打扰到自家女儿休息,便开口相邀。
“好的,老师,学生也许久没有向老师请教了,只怕是学生早已生疏了。”李述恭恭敬敬的对迟靖泉说道,又回头用眼神制止了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