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舞姬,”女子低头回答道。
“本官听说,你来过两次,那便把两次的情况说说看吧,十二娘的身份也说清楚,”迟昱说完示意元斤抬凳子给玉琼坐下。
“喏,奴第一次来的时候,只知道前一日十二娘告诉我们,贵客山中设宴,请湖月楼的舞姬们乘画舫到山中宅院,其他的并未告诉我们,玉琼的好友清瑶崴了脚,因为十二娘说无故不能缺席,我便顶替了她来,来的那日我们在元江乘坐画舫到了这儿,下船的时候,每个人都蒙了眼,我们也不敢问询,只当是贵客神秘不便透露身份,说是设宴,可坐在席上的并非是贵客,衣着举止与普通人无疑,甚至有些轻浮,”许是感觉到两人奇怪的目光,玉琼又着急的解释道,“奴并非看不起那些贵客的意思,只是席间贵客言语粗鄙,并不像在湖月楼见到的客人。”
“继续说吧,”迟昱坐在阴影里,面无表情的听着。
“是,按照惯例,富户人家请了我们去跳舞不会留我们过夜,一连等到后半夜十二娘都没出现,或许十二娘压根就没有上船,我们询问了管事的,他说我们明晚再走,今晚便留在此地,我们也不好说话,就留在了这儿,夜里席上的客人有两个偷偷潜入了我们的房间,大家惊醒以后,叫来了人,那管事的派人把两人拖走以后,就走了,那一夜大家都不敢睡觉,坐到了天明,第二日除了送饭的,我们没见到其他人,除了这栋小楼和院子,其他地方我们都不能出去,大家有些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等到了半夜里,才来了人,又蒙眼把我们带了出去,等回到了湖月楼,那日去的姐妹便再也没见过,包括清瑶,我去问了十二娘,清瑶去哪儿了,她说是被相好的赎了身,可是我从未听清瑶说过哪里有什么相好的,我就当是清瑶骗了我,便再也没有过问过,十二娘是自我来湖月楼,她便一直在哪儿,算是我们的管事,因为她叫别人掌柜,我也是偶然间听到的。”
迟昱听完,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仔细想了一下,才有了思绪。
这寨里的人,假借设宴,让舞姬留在这儿,用舞姬的画舫把私银带出去,掩人耳目,可既然是请的舞姬,怎么又能让那么多人消失,除非这十二娘与铸造私银的人暗中勾结,以此谋财害命,那些个舞姬也是可怜人,唉,想到这儿迟昱暗叹了口气。
“元斤,送玉琼姑娘回去,对了玉琼姑娘,在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可能你和你的同伴得在县衙待一段时间了,一是为了保护你们,二是方便官家传唤,”玉琼听完这话点点头,行了礼便跟在元斤后面走了出去。
迟昱等二人走了以后,才走出去,找到了正扒拉着一堆灰的迟珩,“这是什么?”
迟珩手里拿着树枝,在灰里扒拉着,不一会又有人抬了一盆灰过来,便要倒在地上,“别倒,可有找到什么?”那人摇摇头,迟珩便让他继续去找了。
“天明时,我在伙房的灶里看见了还在燃烧着的册子,想拿出来看看什么,却迟了些,让手下的人在灶里翻找的时候,有人找到了金色的印章模样,只有一个角,便想在找找看,”迟珩说着拿出来捻在手里已经粘在纸上的弯曲的纸灰,纸灰上金色的印纹清晰可见。
迟昱一看便知晓了,“龙泉印泥,只有龙泉印泥火烧以后印纹才会变成金色,而且印章脉络清晰,多派些人来找,恐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迟珩点头,他自然知道,龙泉印泥是御用印泥,价值万金,能用得起,买得到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不一会便叫来了数人,围着灰盆在轻轻翻动着,直到把灶台里的灰都翻遍了,再也没找到缺失的印纹,迟珩有些焦急,怎么可能就一半,于是亲自去灶台里扒拉,看到扫的干干净净的灶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有些气馁,便把头伸进了灶台,果真让他看到了沾在内壁上的印纹。
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沾下来的时候,衣袖和脸都被灶灰弄得脏兮兮的,一群人围着他也很紧张的看着。
迟珩把手上的纸灰印纹拿出来的时候,放在了一开始的手帕上,略微弯曲的边缘让他有些手抖,毕竟碎了可就看不清楚了。
等将印纹舒展开的时候,迟昱也凑了过来,“大哥,这印纹?”
迟昱点头,用仅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庄耀宁印,”说完拿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把手帕放了进去。
元江
水路复杂,跟了一路的几人看着远处的光点忽隐忽现,便不停的划着船,不一会便看见了光点逐渐变大,甚至超他们移了过来,等两只船奋力往前靠近的时候,发现是花灯,在抬头,辽阔的河道里光点起起伏伏,在往前划了许久,来往船只更多了起来,再也找不到一开始的画舫了。
“走吧,回去吧,或许大人他们那儿有线索,别再此处浪费时间了,”剩下的人应和着,沉默的往回划着船。
江陵
越来越多从各处回来的百姓都聚在了满目疮痍的城里,看着从石缝,断壁残垣里长出来的杂草,倒塌的房屋,碎裂的石板,每一处场景都诉说着这座城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