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得对吗?”
他看着我,“你要知道——”
“你要知道不会有人在告发一个人之前亲自去问好几次的,没有人会这么做——根本没必要打草惊蛇,不是吗?”
我停顿了一下,他也没有说话。
“雷普,你对我也有过这种怀疑,不是吗?”
“这是什么意思?”他略显戒备,但目光中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期待。
“不然你先告诉我,只有我们两个去攻击萌学园的时候,为什么落到你手里的人连一点轻伤都没受?”
“你到底——”
“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吧。事到如今就别装了,”我真诚地看着他,“雷普,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过——”
“ ‘我跟你一样’ 。”
我收住即将发出的声音,愕然看着他。
“我以为你不会记得。”
“我当然记得,”他笑了一下,一副挣扎过后终于放弃抵抗的样子,“你不知道,对我而言,那句话真的很重要。那次进攻萌学园,难道你和我不是一样的吗,你只是想要刺激大家同意转学离开萌学园,对吧?”
我也笑了,但这笑容里更多的是无奈和——也许是最后一次的释怀。
我靠在岩壁上。
“我是你爷爷——奥托长老派到这里的。”
“我是…为了那些我在乎的人。”
“瑟尔利逼你的吗?”
“是的,从四岁起,直到现在。”
“四岁……”他似乎是感叹了一下,“你今年十六是吗?我是十二岁来这里的,那个时候你才……九岁?”
九岁——我刚被找回来的那一年。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古拉克胶囊吗?”
雷普思考了一下,“听说过,怎么了?”
“萌学园的人要在明天——最后一战上使用它。”我把头倚在一颗又大又平的石头上,“我没办法阻止。”
“萌骑士的决心,是没有人能轻易说服的。”
“是啊,只是……”
“那你呢?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顿了顿,“总觉得你的样子看起来也像准备赴死…”
我短暂地愣了一下,收起笑容。“这一次暗黑族必死无疑,但瑟尔利不会。那么他就交给我。等这一切都结束之后——”
“如果你的朋友们不吃那颗胶囊——或者如果他们不会牺牲,那你还会这么做吗?”
“…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方法,但你的意思指的是你要和瑟尔利同归于尽,对吧?”雷普看着我的眼睛,“无极能量药水——是叫这个名字吧?万一有了它,他们都能因此活下去呢?古拉克胶囊是让人倾尽力量,能量药水是提供源源不绝的能量,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命无定数,焉知生死?”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一句话也没说。
无数的想法从脑海中闪过……
可是就算如此,一旦古拉克胶囊真的造成了他们的牺牲,万一两个我都会死去,而瑟尔利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要怎么办?
那样的话,星光刃从此失传,不再有人能打得过他。
以他的野心,完全有可能称霸地球,甚至……
但…如果我率先使用星光刃,那黛茵会随我一起死亡这件事毋庸置疑。那么…万一其他吃下古拉克胶囊的人经过多天甚至几个月的沉淀后,真的醒过来了呢?
“安蒂?”
“啊,”我回过神,“我——”
“你在怕什么?”他笑笑,“我认为,他们多半不会有事的。”
“…真的?”
“你想嘛,古拉克胶囊只是吸血族的一个平常的工具,而无极能量药水可是贺普家族资深研究过的东西,虽然那胶囊能让人殆尽驶卷使,但我相信,能量药水的作用力一定比它大。”
我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这个推断。
但凡这里夹杂了一丝安慰的成分,都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
可笑的是,我本人主观上是愿意相信的。
“早点休息吧,”他说,“午夜过后,就是终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