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神(1 / 3)

红鱼不说话,站在那里,身上的道袍已经洗得发白,两处尽是断线的袖口被卷起来,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臂,越发显得她瘦弱。

“怎么?被我说中了?”徐介郁晃荡着盏中酒,目光幽幽。

“这些年你多次往北边跑,王爷和我都不知你要做什么,王爷想审问你,可又下不去手,怕叫陈夫人伤心。”

他慢慢将酒饮尽。

“从上次回来,你便知道自己一个人办不成事,所以特意救了那奴才。”

红鱼重新坐回去,拿起柿饼咬了一口咽下去,终于开了口:“青溪不是奴才。”

徐介郁嗤笑一声,没理会她的天真言语,她以为她把那少年带离王府,给他取名,他便摇身一变成人了?

狗就是狗,无论他的主子换成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是吗?不是奴才,那他是你的朋友?既然如此,妹妹,你有没有告诉你的这位朋友,那鬼崖是什么地方?又有没有告诉他,以他如今的身份,脱离王府,离开随明城,会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从前那些人可不是让他白杀的。

徐介郁说话时紧紧盯着红鱼,似乎分外享受这种‘折磨’她的方式。

‘鬼崖’,崖如其名,是只有鬼才出没的地方,其地险峻非常,又布满瘴气,便是连蛇虫鼠蚁都难以生存,人到下边,多半是死路一条。

至于那些所谓仇家......

他们不敢报复王府,自然会找上脱离王府的青溪。

这些,她知道,青溪同样知道。

可他还是去了。

红鱼嘴里的柿饼忽然没了味道,被她吐了出来。

徐介郁吩咐下头人:“再给关姑娘上一盘。”

红鱼摇头:“吃不下了。”

“方才不是吃得挺尽兴?”徐介郁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妹妹定然在想,我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心心念念藏在鬼崖下的东西怕是依然在我手上了,这可怎么办呢?”

红鱼先是一愣,猝然抬起眼来。

如愿以偿在红鱼眼睛里看见一丝慌乱,徐介郁只觉得一丝隐秘的痛快,她既然不理会他,他便让她心神胆颤,一辈子不得安宁。

“那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劳烦世子还我。”红鱼难得放软了语气。

“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呵。”徐介郁只觉得荒唐,同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贼子关柏,便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你知道他给你留下了什么?”徐介郁咬牙,“云阳一半的军事布防图。”

当年关柏叛乱,便是拿了云阳的军事布防图才有恃无恐同他父亲徐文期作战,可惜他棋差一招。

他的王妃陈袅娘不愿同他一起吃苦赴死,半夜从他枕下偷了军事布防图,带着女儿来投奔徐文期,可惜她带来的军事布防图只有一半。

而另一半,却原来在鬼崖,被他藏了起来。

亏他们父子两寻这么多年都没结果。

红鱼却仿佛震惊的模样,摇头,“我不知道,我只以为那是父亲留给我的旧物。”

“确实还有一件旧物,妹妹,你想要么。”徐介郁目光幽幽,另拿一个酒杯,亲手斟满。

既是父亲的东西,她自然是要的,红鱼点头:“还望世子给我。”

徐介郁眼睛瞥向一架花鸟屏风后,一身畅快,“听见了?你主子只惦记她的东西,半分不曾不记挂你的性命,你还为她卖命,值不值当。”

红鱼眉间一跳,扭头去看,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来,红袍皂靴,腰别短萧,光彩照人,跟初遇时一般无二。

她张了张嘴,竟不自觉起身向他走去,险些摔倒。

“......青溪!”

青溪伸手扶住她双臂,提醒她:“小心。”

他还活着!

仿佛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红鱼手捏紧他绣了缠枝花纹的衣袖,与青溪目光无声碰撞,半晌,笑着说:

“你还是这样打扮起来顺眼,跟着我,倒叫你吃苦。”

不用脏兮兮穿难看的破旧道袍,也不必担心食不果腹,多好。

她没问自己为何在徐介郁的画舫上,也不曾奇怪他何时换了好衣裳,她只怕他吃苦。

青溪目光微闪,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红鱼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无声对望着,未几,红鱼转身走向徐介郁:

“世子要如何才肯将东西给我。”

徐介郁此刻的脸色已然比方才黑了许多,指了指手边的酒盅:

“喝,喝到我满意为止。”

他饮的是螃蟹酒,这酒极烈,不能跟柿饼一起吃,否则轻则腹泻,重则丧命,红鱼方才塞了许多柿饼下肚,这酒断乎喝不得。

徐介郁正等着她求饶,不想她未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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