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轿子众人抬,不光还未嫁娶的小女娘对栾奕失魂落魄,那些已为人妇的也看上去虎视眈眈,就连谢皇后和向妃也对他赞不绝口。
向妃看着身前的人群,将手抬起,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在谢皇后身边打趣道:“看看这些个女公子,哪还有点女娘的矜持模样,栾将军此次立下了大功,是随父来见皇上的,她们到好!那像是给皇后祝寿的!一个个都像是前来选婿的!”
谢皇后叹息:“罢了!本宫也是在栾奕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没想到,如今已是贺然而立的国之栋梁!”
向妃接着道:“姐姐说的是!听说栾家无论男女都身手矫健,骁勇善战,不过栾奕已年满二十,怎么听说至今还未娶个一妻半妾的?姐姐可要督促督促温氏啦!”
谢皇后心里明镜,向妃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她也明白,自己膝下现在只剩五公主尚未定下亲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栾家为平定边境战乱立下汗马功劳,栾奕又年轻有为,英俊洒脱,若是顺水推舟促成了两人的婚事,定能为谢家巩固朝中的地位添砖加瓦。
可越是这样,谢皇后越是不慌不忙:“此事自有皇上定夺,哪由得我们插手!”
“哎呀!姐姐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此时,温氏与一位神清古秀的女子姗姗结伴而至。
走到谢皇后面前,两人便跪地屈身道:“温离合携小女栾蒙叩见皇后,祝皇后娘娘生辰吉乐,富贵千年。”
谢皇后展袖免礼。
“离合与小女随将军前去面圣,来迟一步,还请皇后责罚!”
“来了便好!许久未见,边关一切可好?”
“回皇后,边关虽环境艰苦,但景色优美,虽人烟稀少,但民众团结,将士们凭借着水竭不流冰坚可蹈的毅勇赶走了匈奴的侵略,如今正在重建之中。”
“那便好,多亏了栾大将军在边关驻守,才使得匈奴畏缩,寸步难行!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便多住些日子,子梦!之遥前几天便闹着要见你,不如,今日便在宫中住下吧!”
“是!皇后娘娘!”栾蒙乖巧地躬身行礼。她将脸慢慢抬起,环视四周,眼神定格在远处一群人中许久,才缓缓羞涩的低下了头。
牧禾顺着栾蒙的目光向前推进,发现江有言正朝这里挥动着小手,人群中女娘们站得近,大家也不知他到底在对谁打招呼。
几个女娘见状又马上热闹起来,“快看!那是江公子!”
“就是那个琴技了得的江公子吗?”
“上次我在望鹤楼有幸听他抚琴一首,琴声有如浮丝般清越婉转,如薄雾般飘渺缭绕,十分深情呢!”
“那算什么!前几日我还去江府与江公子一起用过膳呢!他不仅素手抚琴魅力无穷,人也是彬彬有礼,不矜不伐!”
……
“快看呀!叶家二公子也在!”
“他不是去了岳石书院,何时回到了都城?”
“前些时日就回来了!真是孤陋寡闻!”
……
七嘴八舌的尖利嗓门儿搅得牧禾脑仁嗡嗡作响,不过不看则已,一看竟发现还真是众仙打架的场面,此时,几位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男子全数凑到了一起头角峥嵘,纵使清心寡欲,也难免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熬到用过晚膳,众人便登上望月阁上一同赏月。
江有言此时正被一堆女娘簇拥着,他面色羞红,时不时挠挠后脑勺,嘴巴一张一合间,身边的女娘们就羞态百出,一会互相推搡,一会互相端倪,没一会便传来了阵阵笑声。
牧禾孤身一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懒洋洋地靠着身后的柱子,抬头等待着圆月从那抹薄薄的云雾中探出,没过多久,月亮便如圆盘一般悬在空中,牧禾怅惘,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熬得过时间,一切皆能在时间流转中自我治愈。
“听说有人抢了你的贺词?”叶行简不知何时走到了牧禾身边。
消息倒是灵通,牧禾瞪了一眼叶行简,扭过头淡淡道:“拜您所赐!”
叶行简嘴角向上微微扬起:“听说皇后面前,人人都在力争表现自己,女公子可有什么才艺?”
牧禾怔怔地看着前方道:“没有!”
“堂堂太傅之女,既不善琴棋书画,又不懂诗词歌赋,以后如何嫁的出去?”
牧禾假惺惺地苦笑两声:“不劳夫子操心。”
“此言差矣,即是你的夫子,必然关心你的将来,学术无成,岂不要笑话我这个夫子不行其责。”
牧禾仰望着嵌在银河中的星光,像是一时之间失了神,感受着日月轮回,云卷云舒,不知不觉一种淡淡地悲怀涌上心头。
牧禾默默接道:“人生如月,盈亏有间,夫子又何必自寻烦恼?!”
叶行简刚要接下去,余光中见牧禾眼眸正泛着莹莹的光点,柔柔的月光撒在她圆润的脸上,如滴水般冰清圣洁,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