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三次。”
这一次,裴佑定那边没有再喊价,而是任由姜瑜将那把琉璃玉剑拍下。姜瑜见他不再出声,便知裴佑定已然明了她的意思,如今这个结果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拍卖结束,姜瑜便带着墨画和司琴去取拍下的碧意如青图和琉璃玉剑。姜瑜没有暴露另一幅碧意如青图的存在,二而是默默地付了钱,拿着东西走了。
出了映雪楼,姜瑜一行人便上了不远处的马车,直往姜府而去。只是,在经过研书堂的时候,姜瑜的目光滞了几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下马车。
马车绕过几条道,到了繁华热闹的长安大街上,周边的叫喊声不断,食物、脂粉和各种饰品的香气溢满了整条街道,却不显得杂乱。
想到先前姜珏的事情,姜瑜心念一动,便吩咐着墨画下车去买些桂香楼新出炉的糕点来。马车在一处稳稳停下,姜瑜看着墨画进了桂香楼,她撩着帘子,窥视着外面的场景。
人声喧闹,来往人群络绎不绝,时有男男女女相伴左右,谈天说笑。
“欸?小姐,那不是温家和严家的小姐吗?身边竟还跟着一位男子。”司琴也循着那道帘子往外望去,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行人上。
姜瑜顺着司琴指示的方向望去,双眼微眯。司琴没有认错,那二人确实是温诗音和严凌霜,而在她们身边的却是赵问朝,德妃的侄子,清荣县主的亲生兄长。
温、严二家素来与太子亲厚,严太傅是太子和二皇子的师长,温家又有意和太子结亲,关系甚为密切。而赵家却是一直倚靠着德妃,隐隐之中偏向于宁贵妃,但尚未有什么明显的举动。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姜瑜来不及多看,墨画已然上了马车,她们只得离开,否则一直待在那里反而引起他人的怀疑。回府的路上,姜瑜一直挂念着温、严和赵家其中的关系,连浓厚的糕点香味都未曾闻到。
到了姜家,姜瑜便让墨画将糕点给姜珏送去,自己回了落雨阁,先将得到的那把琉璃玉剑收好,等着在姜珩生辰之时送出,尔后又拿出那副碧意如青图,一一展开,与她原先手中的那一幅细细比对。
姜瑜对了许久,才从中发现了几处细微的不同。但细想起来,那几处不同都无法去轻易判别哪副才是真的赝品,姜瑜一时之间便下不了决断。
“收起来吧。”姜瑜揉了揉眉心,声音略微有些哑意。
司琴端来清茶,让她喝下润喉,等到饮完时,姜瑜的心里又想到别处的办法。许是她对碧意如青图的见解和认识都不大深,才无法辨别真假,若是能够找到一个对此精通的人来,便能辨别一二。
这幅画既然是母亲所赠,便可以借着母亲的名头,送去外祖父的家中,请外祖父加以辨别。外祖父家深根于江南,不常与京城往来,是以姜瑜往日也未与她们多加亲近,但有了母亲这一层关系,姜瑜的请求她们不会不应。
林家也是书香门第,姜瑜听闻她的外祖父平日里便甚为喜爱收集字画,想必对此定有了解。这样想着,姜瑜便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当即写了封信过去,请他一辨真假。
只是,江南与京城并不近,等收到来信,怕是要一月过去了。
姜瑜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法子,但目前也别无他法,便只能这样了。做完这些事后,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辉光渐没,姜瑜望着窗外的天光,心中思绪万千。
倏然,墨画走进来,朝她微一福身,恭敬道:“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听到姜广言找她,姜瑜原本不妙的心情便更加低落,她皱了皱眉,便往书房走去。一路上,姜瑜已经大概想明白了姜广言的来意,他向来只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有好心。这次,估计就是为了兄长的生辰和婚事,怕不是这几日苏若涵又给他吹了什么枕边风。
只是,兄长的亲事她不允许其他人染指,其中当然包括姜广言。
一进书房,姜瑜便敛了敛神色,她垂下眸,轻声道:“女儿见过父亲。”
姜广言转过身来,望着自己的女儿,心头一热,但脸上的神情还是万分严肃,他清了清嗓子:“这几日,你怎么老是往府外走?你与太子殿下的婚事虽还未完全定下,但你不该这般懈怠,要以太子妃的礼仪规矩约束自己,常日在外抛头露面,这如何能行?”
对于姜广言的训斥和教诲,她们兄妹三人向来便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姜珩会顶回去,姜珏会默默无言,装作没听见,而她会表面应下,然后迅速抛掷脑后。
“是,父亲教训的是,往日女儿便铭记于心,时刻约束自己。”姜瑜连声道,羽睫轻颤,摆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来。
教训完姜瑜,姜广言抚了抚袖子,坐下,盯着她道:“不久便是珩儿的生辰,你可有什么想法?”
“府中内务自有人料理和准备,一切便按着规矩来,女儿又如何能知晓?”姜瑜心知姜广言醉翁之意不在酒,顿了顿,又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