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妗坐起身来,眼眸明明暗暗,最后还是缓缓伸手,将檀木箱子拿了起来。
很奇怪,檀木箱子看起来很小,之前在临近袖子里的时候也没什么重量,但是当林妗真正入手时,手掌却往下沉了沉。
就像是一个实心的石头一样,实在是让人费解。
看着手里的檀木小盒子,林妗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沉默了半晌——檀木盒子看起来灰扑扑的,一点也不显眼,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么个小盒子竟然能被天道认为和自己的自由地位等同?
林妗语气探究,“...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
说着,便打开了箱子。
“这是...”林妗的手抖了抖,有些失态。
檀木盒子里是一本泛黄的书,被人端端正正地放在明黄色的巾帕之中,旁边还有一根通身墨绿色的毛笔,白色的笔尖透着淡淡的金色流光。
书本泛黄的封皮上和那根毛笔上都带着字,看起来很神异,而在林妗的眼中,这两件宝物周身的气运简直浓重的吓人,金中带黑,紧紧缠绕在这两件宝物上面,像是在较量,在厮杀!
两者周身的气运缥缈而无形,但是蒸腾出来的金红两色却与西伯侯的王府气运息息相关。
很明显,这两件宝物与西岐有着莫大的因果。
林妗看着盒子里的书籍和墨绿色的笔,目不转睛,努力辨别着上面的字,口中不自觉地念道:
“...‘太易经’、‘因果笔’....”
看着其中的东西,林妗的直觉在疯狂预警,神情挣扎:直觉告诉她这些东西对她有大用...但是很明显,她一旦拿了这些东西,跟西岐的因果只怕是会进一步加深...
但时候,她再想离开西岐就很困难了。
行不行...值不值...可不可以?
这到底会不会是姬昌又一个算计?
未来自己是否又会后悔现在做出的决定?
林妗在挣扎,指甲紧紧嵌进手心,传过来了一丝痛意。
林妗伸开手,却又看见了自己手掌被指甲扎破的皮肤微微外翻,露出的灰褐色内里,像是某种恐怖谷效应,这一幕足够任何一个现代人san值往下掉。
她讼怔了一会儿,自嘲的笑了笑:“这可不是法治社会了...我哪里还有选择?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说什么以后?”
畏手畏脚得太久,林妗差点忘了自己目前这个要命的体质——自己没有自保能力,这种体质一旦暴露之后,自己别说是什么以后了,怕是最后变成移动血包,最后被抽干血,说不定还要被卷入这场封神大劫,去封神榜上走过一遭。
到时候,那才是走投无路、非死不可的局面呢。
“相比较下来...现在短暂的失去自由又算什么?西岐毕竟最后成功了...我要我能够忍下去,未来能不能解开气运锁链也未可知。”
林妗垂着眸子,喃喃自语道:“十几年都已经熬过来了...难道这几年我还忍不了?”
纤细的手指划过‘因果笔’,一股很玄妙的知识自然而然地被林妗所知:‘花费气运或寿命等价可以更改事物之间的因果...’
一个模糊浩大的声音在大多数人的脑海中响起:
‘...运来天地同借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天地不仁,何当万物生灵为刍狗耶?!
因果天定?命数不可逆?否也!
一笔勾因果,何人敢犯耶?’
“....勾连因果?”林妗睫毛颤了颤,心脏不规则地跳了跳,心中的思绪纷乱起伏,却紧紧地将这根墨绿色的笔握在了手心。
这墨绿色的笔触之冰凉,入手微沉,笔杆像是某种琉璃一样的墨绿色,有玄妙的鎏金色符号在彰显,笔毛部分是无杂色的白,笔锋却透着隐隐的金色。
哪怕是不看它周身萦绕着的气运,单凭肉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价值不菲的宝物。
‘善因结善果,恶因结恶果。’
气运因果之说实在很玄妙,人与人之间如果有因果,哪怕是相隔天涯海角,机缘巧合之下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产生交集;但倘若人与人之间没有因果,哪怕是在一个城镇,也可能因为种种原因,不断错过。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因果在现代世界还有一个名字,被称为....缘分。
现代社会的信息轰炸使林妗有了更多想法:无数阴毒、阴损、利用信息差的法子就像是沸水里的气泡一样,不停地向上冒。
报复姬昌的想法难以遏制,林妗看着自己沾满汗水与灰尘的衣服,心中渐渐涌现出一种恨意:自从上辈子上学开始,她就因为各种原因遭受着欺辱,哪怕是后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摆脱了那种糟糕的环境,但是...童年遗留下来的伤口却依然留下了伤疤。
猝不及防,林妗想到了伯邑考。
林妗的手指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