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杏花春雨中的你,盈盈的笑语,雨打风飘年华流水,惘然睡梦中,走过了一生有多少珍重时光。
——《难舍难分》
郁楚楚按照个人的喜好预习。
先翻看了第一单元的语文,做了部分的练习。
之后,英语、政治、地理、数学,最后,才轮到物理。
物理教材倒还好懂,课后题目却是这么难。
后来网上出现这样一个段子:“教材讲一滴水,考试考黄河水;教材讲一粒沙,考试考撒哈拉;书本教你捏面团儿,作业请你做包子,考试让你讲满汉全席。”
别说,还挺形象。
可还是有能考出“撒哈拉”的人,比如他的临时同桌尽然已经将高一物理全部学完了。
郁楚楚的笔停滞在物理练习册的第一页,久久不动。
陈挺听着他同桌刷刷翻书声、哒哒写字声,忽然没了,还不习惯。
稍稍一侧头,发现她在物理练习册上愣神,一字未写。
得,这世界又多了一个视物理为仇敌的女生。
郁楚楚转头去看他的物理书。
不期然对上他同桌的目光,赶忙又收了回来。
然后,在纸上胡乱写下几个字母。
中午的教室,有光影洒进来。
“姑娘,叫什么名字?”一个高大的男生挨到陈挺身边。
“郁楚楚。”郁楚楚老实回答。
“怪不得楚楚动人。”
“虞凌霄,你离远点。”陈挺踢他。
“刚开学,就举止粗鲁,能不能文明点。”虞凌霄不情愿地走开。
“楚楚,离你旁边男生远点,别看他人模狗样,实际一肚子坏水。”虞凌霄在覃川边上坐下。
“你俩真有缘啊。”覃川已经认出这姑娘就是那日在丁香小区里陈挺帮着捡书的人。
陈挺也没看他,浅笑一下,算是回应。
虞凌霄终于也注意到姑娘的小麦肤色,还有她的白裙子,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哦,原来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啊。”
郁楚楚一头雾水。
之后,虞凌霄一定要和陈挺换座,被陈挺踢了回去。
但在郁楚楚看来,陈挺也没见得多想和郁楚楚同桌。
整整一天,他们默默恪守着各自的桌子,没有讲一句话。
郁楚楚还没问同桌的名字,只看到物理书上,写着“陈挺”。
第二日,班主任根据个子高矮给全班重新排了座位。
算起来,她和陈挺也算同桌过了。
尽管只有一天,也没说上一句话。
他温和中带着疏离的样子,好像除了他那俩个朋友,对其余一切都不在意。
自然也不会注意她。
先来说说这所中学。
桑榆中学坐落在县中心。
校门前是一条叫青春路的主干道,道旁满是排排粗壮的梧桐。
秋日里,一抹橙隐在青的云里,浅亮的金黄,是将落未落的日头。
叶子缓缓飘落,踩上去是沙沙的声响,阳光似金针,细腻绵密。
郁楚楚很喜欢校门前的这段路。
看着晴空下的熟悉的街景,这样无所事事地晃悠悠地走着。
一直走着。
便是她青春里常做的事。
寻常的日子,有风,便是,清风万里秋。
听说。
这个校区,他们只呆一年,高二就要搬去位于开发区的新校园。
郁恒林也是买好丁香小区的房子后,才知道这回事的。
正式上课已经几日。
秋天的大课间。
天蓝得似透明的水晶冻子。
郁楚楚走到高一(6)班的教室门口。
六班在一楼。
初秋的阳光薄透、干爽,带着丹桂的凉香。
不觉抿唇深吸几口。
抬眼,一个身形颀长的男生利落起跳,挥动球拍。
温和的外在似乎是假象,内在气质却是清冷的,带着疏离。
手臂肌肉紧绷、线条流畅,握拍的手指冷白,经络分明,修长有力。
起跳时,衣服贴着肌肤,可以感受到身体肌肉的走向,青春,力量。
羽毛球在寂寥长空里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完美!
“他打球好帅啊。”
“肌肉线条真好。”
“朝哪个方向磕头会有这种男朋友。”
“这么夸张。”
“……”
周边的声音不断传来。
郁楚楚心下一怔,不敢再多看,怕大家发现她的花痴。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