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晓的注视,是一个人的盛宴。
带着孤寂,但又独自拥抱着整个山川河海。
他的星辰,都在她的眼里。
这才认识多久啊。
郁楚楚也觉的自己大概是疯魔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疯魔的?
她问自己,从最初的撞入她的怀抱,还是看到他物理书的时候?她自己也说不清。
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有限的网络也没有教过她要勇敢表达。
这时,她还不知道搬家那日的暴雨里,是陈挺帮她捡起书本。知道后,也许会平添些自信,但也只是也许。
她一直是世俗的乖孩子,循规蹈矩,不越雷池。
寻常的样貌,寻常的性子,安静得让人忽略她的存在。
在满操场的黑白校服里,她没有一丝异样于众人的光彩。
总之,中庸得紧。
这样她,对自己的评价。
这样想着,她为自己没有勇气站到羽毛球场边,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在去厕所的路上,郁楚楚一路继续数着他的接球数,一个、两个……
周身一片绵密欢快,是长空下烟花在缤纷绽放的欣喜。
“陈挺。”她听见有女生在喊他,声音甜美且不腻,清脆悦耳。
心下一凛,烟花也一个个地碎了。
没有回应。
只有羽毛球接触拍面的脆响,匀速传来。
心里的甜又漫漫滋长起来。
等她再路过的时候,场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欢呼声阵阵,而她心里的一角空空的。
她是角落里偷偷观望的那一个,连去场边喝彩的勇气都没有。
放慢速度走进教室。
同桌田园是个刷题狂魔,课间还在埋头苦干,虽然,才刚开学两周多。
重新排座后,郁楚楚的位置在第一排第四座,靠窗。
坐下,看着窗外羽毛球场上的他。
理查德的《秋日私语》旋律响起,场上的人群如水流四下而出。
陈挺和覃川一帮人随后也走进教室。
郁楚楚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他走在最后,蓬勃的朝气漾满周身。
球拍松散地拿着,步子慵懒,微微含着不经意的笑,轻飘飘的黑发下,晶亮汗珠沁在额头,连着密长的睫毛也带着闪。
郁楚楚感觉自己掉进了他黝黑眸子的深邃里。
越滑越低。
她感觉陈挺也在看她,错觉,肯定是错觉,她真是疯了。
他的座位在第三排最后一座。
还在胡乱想着,同桌田园轻轻碰了下她。
看到地理老师已经在讲台前打开了课本。
她强迫自己全神贯注。
好不容易上好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磨蹭着和田园走去食堂。
食堂在一座林木葱郁的小山前,山后是高三的教学楼。
高三地带,是全校最静谧的角落。
这里的空气,仿佛静止,又仿佛能感受到它强劲有力的搏动。
在蓝色凳子上落座。
视线又不自觉地往远处搜寻他的影子。
只望得见远处他的背,心里尽然也涌起点点喜悦。
感觉饭菜香甜了不少,一碗紫菜汤也是很入口。
“你怎么回事?”田园边吃变问,一连狐疑。
“什么怎么回事,没事啊。”郁楚楚一脸掩饰,夹起一整块大排,往田园盘子里送。
桑榆中学的大排是桑榆县历届天之骄子的心头好。
当初,郁楚楚中考便是在桑榆中学考的。
考试当天的中餐,吃了这所重点高中闻名遐迩的大排,一下被惊艳到了。
这大排可以和她最爱的土豆丝,组成饮食最佳搭档。
她一个劲叮嘱自己接下来好好发挥,考上,天天来吃这里的大排。
如今,终于如愿了。
还遇见一个比大排更让她念想的人。
田园见她并不算白甚至有些小麦色的皮肤上起了可见的红晕,好似自古以来铺展的宣纸上点了朵朵桃花,粉嫩地晕染着,不觉愣神了一会。
这红晕,让郁楚楚的眉眼更是分明。
见此情景,田园脑中第一出来的词语并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目盼兮”这些形容美女的普适性词语。
郁楚楚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奈何她文科读得不透,形容不出。
未及多想,转头,田园又埋头吃起来。
“听说,班里有的同学高二、高三的课程已经差不多学好了。”田园满脑子都是学习。
“谁呀?”郁楚楚有些吃惊。
虽说,来上学前,就听堂姐郁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