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2 / 2)

好,不过——”

徐牧亭递给戚白一缕穗子:“我和其中一人搏斗时从对方法器上扯下来的,是剑穗的一部分。”

戚白接过来左右看了看,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还是祝韭附过身来淡定道:“是竹子。”闻言戚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气息很像,有竹子的气味在上面。”祝韭理所当然地指了指绿色的穗子。戚白握着穗子的手紧了又紧,脑海中闪过雏玉获救前一闪而过的竹制宫灯。

“青州盛产雾竹,视之如雾朦胧,韧性上乘,焚之安神,多作丝绸、香料、宫灯。但是此竹极难成活,寻常百姓不会耗此心力。”徐牧亭马不停蹄地补充。

“青州最大的雾竹林,在青阳。”戚白的眼神再度变得决绝,语气冷淡:“看来不管是为了陈缡还是雏玉,青阳,我们都非去不可。”

看见提起雏玉时徐牧亭一脸疑惑的表情,祝韭又给他解释了一遍她和戚白消失后的前因后果,从她受到雏玉的指引找到阵法入口再到雏玉为了压制阵法魂归天地,无师自通地省去了戚白破阵和她和雏玉彼此感应的部分。

“这么说,”徐牧亭还沉浸在雏玉仅凭一人之力独自支撑十余年的震惊里,喃喃发问:“那做这一切的又是谁?”

“罪魁祸首不是都到跟前了吗?”戚白看着呆愣愣的两个人,把手中的穗子一抛,轻飘飘一个诀烧了干净:“我和祝韭刚刚找到阵法,转眼你和陈缡就受到了袭击,还不明显吗?”

簌簌尘灰落下,一朝寒尽。

离开的时候祝韭趁戚白他们不注意在地上摸摸探探,听见戚白喊自己了才慢腾腾地跑上前去。随着灭蒙鸟攀升九天时,这片土地正迎来迟到的春色,白桑花旁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冬瓜藤,就好像有谁抱着雏玉埋怨她怎么回来的这么迟。

戚白默默将一切收入眼底,没有制止。

看着灭蒙鸟时隐时现的尾巴,祝韭才想起来那根羽毛为什么这么熟悉。“我可以要吗?”祝韭期期艾艾睁大眼睛问戚白,一手指着灭蒙鸟华丽的尾羽。随着戚白一声“可以”,哀嚎九天可闻。

看着手上的红色尾羽,端坐高堂的人似有所想,含笑着问:“洄水村找到的?”明明是和善的语气,跪着的人却抖如筛糠,赴死般答道:“是。”

“喔。”姚长风摸了摸下巴,赞叹道:“不愧是白家,灭蒙鸟这种奇兽都不在话下。”扬手,绚烂流霞一点点散去。姚长风这才注意到跪着的人一般,还是笑呵呵的样子:“驯兽堂好久没有新鲜血液了,你帮我去看看好不好。”

跪坐的人如丧考妣,一点点萎靡,嗓子里含着血泪:“是。”

青阳城外,秋风瑟瑟,关道萧萧。

祝韭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坐在城外一家供来往行人歇脚的铺子里,看戚白和徐牧亭争执。

“你不能去。”异常坚定。

“阿缡下落不明,这是唯一一探虚实的机会。”徐牧亭据理力争。

戚白看着手中昨日收到的信函,几行小字赫然在目:常因丹尧与青阳路遥山隔,未能时时看望贤侄。今贤侄不远万里来我青州地界,特于青阳府邸设宴,已备旨酒,鼓瑟吹笙——青阳姚氏姚长风。

“这是请君入瓮。”戚白肯定道:“正因为我们对对方的虚实一无所知,才需要你在外面接应。”

“嗯嗯嗯。”祝韭向着徐牧亭点点头。

“对方都知道你的身份了,难道还会对我和祝韭一无所知?再说了,早在太华求学时,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尽管我出身薄祚寒门,难保他们不会对我有所防范,到时候我们都是笼中之兽,谈何接应!”

“嗯嗯嗯。”祝韭向着戚白点点头。

戚白一巴掌拍到祝韭额头上,语气无奈:“你到底是哪边的。”

徐牧亭随手拿起豁了口的大碗喝了口水,态度软和了一些:“我们在明处,还不如将计就计,到时候就算有所变故也照应得过来,平时也好联络。”

“不行。”戚白还是坚决:“姚长风这个老狐狸会顾忌白家和陈家的势力,我和陈缡反而安全,你们一去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那……”徐牧亭还想争执一番。

“灭蒙跟你们一起,我在它身上施加了传声符,必要的时候,它也可以带你们找到我。”戚白冷着声下了最后通牒:“陈缡也不希望你陷入险境。”

听到最后一句话,徐牧亭顿时无可辩驳。

一只青色的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小鸟从储物囊里一蹦一跳到了桌子上,表面还灰蒙蒙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上一刻还翱翔九天的气势,圆润得可爱。祝韭一手就把青色小鸟接了过来,灭蒙也不抗拒,静静卧在祝韭手心当摆件。

戚白回头最后看了眼城门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一如既往地笑意盈盈。戚白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转身独入寒声秋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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