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自己都不能够理解的速度从楼顶连滚带爬地摸到了家里的后院。
我的完美哥哥安静地躺在地上,像等待着骑士亲吻的睡美人,就算是这样,那张脸依然透着憔悴的美感。
我趴在哥哥生死未卜的身体旁,簌簌地掉眼泪,我又怕又惊,如果就这样把哥哥从房顶上推下来落个脑瘫植物人什么的我该怎么办啊!
我真的要沦落到到街头上去乞讨的程度吗?那种事情至少也要等到我享完福以后吧。
这样想着,我愈发地悲伤,我又不敢乱动他,电视上说伤员不能够胡乱移动位置。
我只能够在草坪旁边用很别扭的方式半坐着,俯下身去听他的心跳。
就在这时哥哥温润的声音传来,他说宫神大人,其实探寻一个人死了没有很多种方法,您没有必要一定要把我的衬衫解开再听心跳,探个气息和脉搏都是可以的。
我大喜过望!遮上他的衬衫,抬起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双眼,又装糊涂地站起来。
在这件事上我总是很擅长,撒泼打滚倒不至于,但我很喜欢用冷暴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看出我又要搞什么戏码,很无奈地坐起来,应该是头疼得厉害,于是抵着额角抬眼看我,狭长的凤眸带着点苦恼,看上去清冷又无可奈何。
我对他的美色挽留免疫,看他这个样子还是很担心,如果摔出内伤了怎么办呢?
我这个人虽然在很多地方都抱有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对自己在乎的人,还是非常关心且敏感的。
“哥哥,”我犹豫地开口,“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他平静地道,甚至像在安慰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这么牛?我狐疑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他是否有明显的外伤或者血迹。
“什么叫这点伤,你受了什么伤?”给自己诊治这一套我对于早稻田大学毕业学统计学的他将信将疑。
在我印象里,他受过的伤只有切水果的时候我在旁边打岔,让他割到自己的手指,简单地消毒包扎后几天也就好了。
“大概是肋骨骨折了吧,”他这样道,抬起眼睛,看到我脸上因为狂奔而附在脸颊旁的碎发,忍耐着痛苦,温柔地抬起手,把它别在我的耳后。
我一阵恍惚,想起小的时候,他一边上网课一边给我擦嘴巴,那边念着听不懂的法文,只要我这个小学生要玩“孤身走暗巷”的神经病角色扮演,他就会把电脑关上,陪着我看《动感超人大电影》。
等等,肋骨骨折这是小伤吗!?就算是没有医疗相关知识的我听起来也不是很妙吧!
“在说什么啊你,你清醒一点!我们得去医院才行!”
我握住他的衬衫领,几乎快哭了,在这个时候闹别扭算是什么回事?我的哥哥不能够变成这样神志不清的中二病啊!
“你在这里躺着,我进去拿手机通急救电话。”
刚转身,手腕便传来被桎梏住的力感。
“又做什么啊哥,”我无奈地转过身来,囫囵地抬手擦掉因为慌张落下的眼泪,算是浅浅地感受到了一点平常他对上我的感觉,“你几岁啊加茂御幸……能不能听听我的话?”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掌,像是安抚,“宫神大人,您不必惊慌或者自责,您是我的主人,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会欣然地接受与承袭,这是我的荣耀,也是您的恩典。
比起送医,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几秒后,我绝望地搭上他的肩膀,说哥哥你不要吓我啊,你的精神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我知道我平常经常犯中二病惹你生气,但是你真的死在这里的话我以后该怎么办?
就不说肋骨扎入内脏出血性命垂危什么的了,你但凡落下一点病根都会影响你今后的生活质量的啊!
他说没有关系的,就算我变成废人了加茂家也依旧会派人照顾好您的,您就是整个家系供奉的神明,最高天的宫神,就算没有我,也会有更加合适的人来侍奉您。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有淡淡的哀伤,像屏风上听雪的贵公子,又透着端丽的悲情和惋惜。
“这是重点吗喂!”我几乎崩溃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哥哥,我是离开你就会变成废物的不可再生垃圾,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啊!现在能不能好好地等着救护车救援啊!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眼下你的伤重要吧?难道我明天要在高天原登基吗?”
他若有所思,说抱歉宫神大人,我没有办法反驳您说的这句否定自我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没有别人像我这样照顾您的话您确实不太容易活下去。
我忽略了他认真的讽刺,不太能够明白他拒绝就医的动机,我甚至觉得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王之力”到医院去就会引来一众科学家的围观与解剖,哪怕是这个理由都比他在这里说这些话好。
“为什么啊,到底,”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