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女儿,只要女儿肯学肯看,没有不依的。
萧霁的躁郁需要解。
既然现有的医书都解决不了,只有求助古籍了。
只是耳畔又响起了李文明那句,若是心结不解,治标不治本,只会反复发作。
容妃已逝,还是从活人入手,能了解当年情况。
少不得要找机会与太子聊一聊。
医药和解心结双管齐下,应当有希望。
秦卿绾给自己一年时间,明年冬日前,她要查明父母死因,离开京都。
——
除夕这日的宫宴从中午便开始了。
酉时,热膳、冷膳已全部摆好。歌舞升平,仙乐齐鸣,皇帝萧炎这才在老太监杨福的陪同下入了座。
萧炎并不喜奢华,但是十分重视年节家宴。再加上后宫无人,唯有德妃,儿女不多,只有三子,所以每次都免除了繁杂礼节,如普通大户人家一般,其乐融融开宴。
萧炎落座,德妃行礼。
礼毕,德妃道:“乾儿突然高热,到现在还烫得厉害,所以今日家宴,恐怕是不能来了。让妾身代他向陛下贺年。”
“怎会高热?太医可看过?”
“回陛下,已看过。只是现下风寒易过人,怕给陛下过了病气,怕陛下担忧,便未告知,还请陛下恕罪。”
“快起来,何罪之有。我是该去看看乾儿。但是你这么说,便好好叮嘱他休息休息。正好年节休沐,也养养身子。”
“谢陛下。”
萧朗和萧霁紧随其后问了安。
萧炎原本和颜悦色,看到萧霁一瞬,不满问道:“既然是家宴,为何不见王妃?”
萧霁道:“回陛下,王妃也感染了风寒,实在不适合见陛下。”
“哦?是吗?”萧炎幽幽道,“我怎么听说她是回将军府去了呢。”
萧霁见被拆穿,也不辩解,只道:“陛下英明。”
“你,你个逆子。”
“父皇息怒,”萧朗道,“礼亲王妃昨日才返回将军府,想是思念父母,才恋恋不舍。王弟和王妃感情深厚,自然会体谅她。”
“不必你解释。”萧霁不识好歹,冷冷对萧朗道。
萧炎皱眉:“太子为你说话,你还不领情,你到底多大才能懂礼数?”
德妃劝皇帝道:“陛下莫要动怒。霁儿也是,知道你和绾绾感情好,你愿意成全她的心意,让她留在将军府守岁。但是,绾绾现在毕竟也是礼亲王妃。她在哪里过除夕,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更要符合我们大萧的礼数才是。”
萧霁抬眼,看一眼德妃。
女人眉眼间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身子也愈发丰腴起来。
只是在神情间还是能找到儿时眼前的影子。
萧霁还记得在母亲离世,父皇不见他的一年里,整个皇宫,只有德妃看望他最多。
给那时幼小的他,还带来一些慰藉。
后来长大,他发现她也做了许多对他不好的事情。
但是母亲为儿子考虑又有什么错呢。
为此,萧霁也只是远离了德妃,有了防备之心,不曾拆穿她什么。
这次,萧霁也仍然是简单一句道:“这是深宫的利益,卿卿不知。”
萧炎道:“那便让她知。”
“儿臣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这样就挺好,想做什么就做点什么。都做了王妃了,还处处受限制,王妃有什么意思?”
“我今天非要罚罚你这个无法无天的逆子不可。”萧炎眼见着生气,一旁的杨福却憋不住笑了。
这一笑,把萧炎的气也笑没了,他转过头对着杨福:“老东西,你笑什么?”
杨福忙捂住嘴:“老奴笑皇上好福气。”
“快被这逆子气死了,还好福气。”
“皇上,老奴倒是觉得王爷正是遗传了您的深情。”
一语出,萧炎立刻偃旗息鼓。
萧霁明白,老太监是用母亲给他解了围,他抬头看杨福,杨福却一眼也没看他。
萧霁便在心里记下这情。
德妃脸色十分难看,却见皇帝神色,道:“年宴的,霁儿,别跪着了。陛下,便饶了霁儿这一回吧。”
萧炎哼一声:“起来吧。”
吃了半晌,皇帝道:“你莫要在京都无所事事,太子身体不好,还整日替朕分忧,乾儿年纪最小,也知道嘘寒问暖,你呢,你整日就是在京都高出一些风风雨雨。”
萧霁不吭声,萧朗道:“都是儿臣应尽的本分。霁儿才从苦寒之地回到京都,还请父皇许他休整休整。”
“休整可以,最多休整到春猎。春猎事宜你来负责。”
萧霁轻轻放下手中酒杯:“不要。”
“不要?这么重要的事没有个主事之人,你说不要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