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那之后呢?可还有更多……”白镜砚说到一半自己就停了下来,若是有好的结局,大哥也不至于这么久不回来。
倒是夙情开口了:“三小姐买了些什么?”
“这我也问了,药草是寻常的伤药配方,补血补气与固魂,小珎魂魄不稳,会用这些药都是正常。而材料……材料倒叫人摸不着头脑。”凤北卿不明所以,将材料一一道出,最后说,“千年魂木枝、琼山玉芝、玄冰露、北漠赤沙、洛碧草……提起这些材料,你们会想到什么?”
“召唤阵?”白镜砚摩挲着玉瓶边缘,迟疑道,“这些材料多用于召唤阵,但若是没有妖兽精魂,最多是聚些灵气,可如此一来,魂木枝又显得多余。“
于阵法而言他相对精通些,却也不知道银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能是她本身就有?”夙情猜测,“大漠中妖兽不好猎杀,在别处准备好了直接带过去倒也可能。”
“这事到这里,我便再无更多线索,之后几年又回到从前杳无音信的日子,我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都快要以为漠北寻迹是黄粱一梦了,要不是这个还在。”凤北卿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对面的哥俩看。
女子佩玉不常见,这是块男子挂在腰间的灵玉,刻的并非走兽花鸟,而是一座祥云下的小山峰,和祈云山有几分相似,但瞧不出出处。
“小珎的?”白镜砚凑着夙情的手看了个仔细,“只有一个?”
“我从前没见过,应该是之后才有的,最后的那家店家告诉我她当时银钱不够,是用了这块玉佩抵的。”凤北卿把拿回来的玉佩仔细地收回怀里。明明可以藏在乾坤袋里,但他却固执地只用灵力护着,贴身摆放。
“没有再赎回去吗?”夙情问。
“没有。哎,堂堂银氏的三小姐,何时需要抵押物件换东西了。”凤北卿长叹一声,“她大概也是变化很大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究再也没有真正见到过小珎。
小珎是什么模样的呢?
“大哥……”白镜砚欲言又止,许是觉得安慰也太苍白,巧舌如他竟难得语塞。
“没事,我明白。”凤北卿低下头揪了揪乾坤瓶上的流苏,仰头连喝好几口,反倒安慰起老狐狸,“都多少年了,不过是难以接受罢了,只是觉得好像只要继续找,就还有希望再见她一面罢了。”
说到最后,竟好像有一丝微不可闻的哽咽在空气中洇开,不着痕迹。另二人相视一叹,只当是自己酒喝多了出现幻觉。
兄弟三人一时无言,要不是乾坤瓶取之不尽,酒坛子怕是都要堆了一地了。
过了半晌,还是凤北卿先打破沉默:“说起来,如今见到师尊了我倒是隐约想起来一件事,当年师尊是不是也忘过事情?”
此话一出,夙情和白镜砚面面相觑。
凤北卿仔细想了想:“老三,师尊在捡回你之前,曾经无意间和我提过,她在追查某个人的下落。”
“谁啊?”白镜砚好奇道,他竟从不曾听说过。
“师尊不肯说。”凤北卿往嘴里扔了几颗灵果,就了一口酒,“后来老三被捡回来,她渐渐不再提了,我就一直以为她要找的人是老三,但如今想来却不对。”
“师尊当年说是碰巧捡的老三啊。”白镜砚学起了前世凰愿说话的样子,“这孩子可怜,被我碰到了,便带回来啦,你们要多个弟弟了,高不高兴?”
那个时候的小凤凰已经有了一个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的弟弟,就盼望着师尊哪天可以捡个妹妹回来,一听是个雄的,兴致缺缺,看了一眼就扑棱走了。
只有小狐狸仔细嗅了嗅师尊怀里的金筷子,嘴欠道:“师尊,这是你的私生子吗?怎么一股你的味道呀?”
“白镜砚,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凰愿咬着后槽牙,面带微笑,“你想好了再说。”
被连名带姓一起叫的白镜砚从小就是个识时务的好狐狸,立刻改口道:“师尊,新弟弟好可爱。”
“这确实是师尊会干的事情。”夙情摸索着酒瓶子光滑的边缘,陷入了沉思。当年被捡回来的时候,他神智刚开,很多往事都已经记不得了。
师尊的一切似在昨日,又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了。
“我也是在最后几年才知道,她需要去北地封印一些东西。”白镜砚忽然说,“还是从她的言语间琢磨出来的,她怎么都不肯跟我说实话。”
“对,要封印这件事,好像是师尊捡回了老三之后才决定的。”凤北卿接着说,“都快忘光了的陈年旧事,见到师尊倒是又重新想起来了。”他用力拍了拍夙情的手臂,不知道是在安慰弟弟还是在安慰自己,“好在人回来了,老三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师尊是什么人啊,一定能解决的,你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她。”
“嗯,我都知道。”夙情向来少言冷漠,但在两个哥哥前到底会放松一些,“不说这个了,大哥这几年可遇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