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锁得他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柔和的灵光顺着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微微闪动。
夙情霎时瞪大双眼,连挣扎也忘记了。
凰愿耐心细致地将自己的灵力渡了过去,又引导着夙情识海中新生的碎光进入自己的体内。几乎是在及时春雨流入的刹那,干涸的筋脉就被滋润了,连带着识海也放松起来。
夙情难以抑制地发出舒服的喟叹。
两人的力量出自同源,即便只是简单的交换,也可以在他们之间形成循环,互补而生,既是疗他暗伤,也会反哺凰愿尚未恢复的灵力,对彼此都是有益无害。
龙珠在她的眉间溶溶得亮起来,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托龙珠的福,离得这般近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凰愿情绪上任何细微的波动——
虽然看起来镇静老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见犹豫,谁曾想,她的内心竟也是忐忑不安、暗自害羞。
是同自己一样的暗喜。
夙情忍不住心软又心疼,又有一丝丝不可查觉的雀跃在悄悄萌芽,挠得他手足无措。他抬手虚虚地回抱住凰愿,却小心翼翼地不敢有再多逾矩的动作,只沉下心来运转灵力,接受凰愿的馈赠,也试着回予。
太过美好的感觉拖慢了他们对时间的感知。
似须臾似永劫。
过了许久,直到对方识海重新丰盈起来,凰愿才抬起头问:“好些了吗?”
交换灵力让她的身体发烫,加之力量恢复,脸颊红扑扑的,大张的双眼中晶晶亮亮,是毫不掩饰的、沉稳而和蔼的关心,偏偏又带了点期待,是小孩子讨要表扬时才会有的表情。
矛盾的气息混杂在她的身上,看得夙情一时失语。
这是他养大的凰愿,却也是当年捡回他的神女。
方才灵流互换的感受太过美好,此刻凰愿难以自抑地依赖夙情。她既没等到答案,就又把脑袋搁回到眼前人的颈项边,嗅了嗅雪髓的冷香,反而更加任性地挂在对方身上,不想撒手。
很像是得寸进尺的强买强卖。
好在夙情经历相同的互哺自是感同身受,也不舍得放开怀中人。他老实又心虚地点点头,僵硬着身体,任其上下其手。
“那怎么这么烫?”勾着的脖颈处,即便隔着衣料都有明显偏高的热量传来,不免让人颇为担忧,她探了探夙情的额头,“还发热吗?”
手被抽回了一只,凰愿无处着力的身体同夙情贴得更紧,但她一颗心全牵在小金龙的身上,丝毫没有意识。
倒是夙情本就无措,又被近在咫尺的幽兰之气吐在敏|感的咽喉上,立时僵成一块石头,动也不敢动。
“无碍了。”烤熟的金龙深吸好几口气,撇过头去,尽力压下心头的慌乱,一把横抱着凰愿放回到床上,“我已经好多了,你先好好休息。”
“那就好。”凰愿坐回去了还不安分,偷偷又摸摸他的脸颊,见热度果然褪去了不少,才松了口气。但一回神,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倏地涨红了脸,头埋在胸口,不好意思再抬起来。
片刻前还大胆地天不怕地不怕似的,这会儿又学着骆驼藏起了脑袋。
要是只一个人害羞,那便是塞在心间死不能明言的丢份,但若是两个人一同脸红,倒是醍醐乐趣了。
夙情不免觉得好笑又有趣,替她盖好被子,好脾气地说:“放心吧,没事了。”
“唔,”身上不难受了,师父看着也好了许多,凰愿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是黑袍干的吗?”
好巧不巧,就在他们到达时,发生了前所未见的灾难,导致聂辞葬身山底,死不见尸。
“未必。”夙情摇摇头,“这里靠近中州的龙脉,大小地动频发,不是太平的地方,况且……”他握住凰愿的腕骨托着她的手,用指尖抵住。
他的指甲修得干净圆润,点在她的掌心写写画画时痒痒的,凰愿蜷缩了一下手指,但很快被那几个字吸引住了心神——
重濛深,羌瑰然。
她没有声张,在心中默念一遍,隐约觉得有些头绪,但细细想来又是什么也抓不住。
“是聂岛主说的。”夙情卷起她的手,“黑袍一向斩草除根,既然能有东西留下来,想来不是他的手笔。”
“唔……有理。”凰愿挠了挠掌心,双手交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手背。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动作,从上一世开始就不曾改变过。她琢磨道,“印象是有,但说不准。”
“无事,”夙情见不得她苦思冥想、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开口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先来喝药。”
一提到药,脑子里转着的各种似是而非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凰愿不情愿地嘟囔:“我没事啦,怎么还要喝药……”
“安神的。”夙情一边把碗给她看,一边哄道,“只有三两口,喝完就好了。”
玉碗中的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