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琳娜一个人走着，走廊和楼梯灯影摇曳，伴着她自己纤瘦矮小的影子，生生的映衬出一种特别的热闹拥挤。
去地窖办公室的路线阿尔琳娜早已烂熟于心，只是她感觉到一丝突如其来的力不从心，走的很慢。
她的灵魂无意识漂泊着的时光好像已经太久，连带着记忆也模糊起来，有一点记不太清楚办公室里面是什么样子了，她只有隐约的印象。唯一清楚不忘的竟然只有她领着自己那个得意的学生看书做魔药的场景。
阿尔琳娜暗暗心惊自己还记着这种细枝末节，但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现在再想起多年前和那个人的过往，她都已经觉得好像是隔着重洋去瞧让雨雾打湿了的镜子面，男女主角的模样影绰绰只剩下了大大的框子。
恍如隔世。
阿尔琳娜就这样昏昏沉沉地一路磨蹭到地窖门前。这里有一种令她心安的寂静，熟悉的地点环境促使她差点分不清时间线的变动，险些直接推门走进去。
她敲了敲门，里面顿了一会儿才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来。
“进来。”
阿尔琳娜推门进去，房间里昏暗极了，只有寥寥几点灯光，比外面还要黑。她适应了外面的亮度光线，冷不丁的陷入更黑暗的地方，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了，只能看见办公的桌子后面坐着个瘦削的人影——她知道那是斯内普。可过了好一会才看清他的脸，这个时候斯内普也终于开口说话了。
“卡文迪许小姐真是了不得。”他说的很慢，几乎是从牙齿的缝隙里挤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明明无法很好的使用魔力、施展魔咒的不是吗？看看那天晚上和我说话时候的气势，哪里能看的出来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行什么都不会的哑炮呢？不过一天多，你在魔咒课上的出色表现可就人尽皆知了。”
阿尔琳娜眨眼睛：“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件事传得那么快，斯内普教授。但这功劳可不止我一个人的，真正了不起的是我的同学们，整天挤时间来把别人的私事制作成流行款式的谈资。我只不过是一个活在他们口中的临时寄生虫罢了。”
她依然没表现出害怕的神色，笑容天真甜蜜。
斯内普磨了磨牙。
“怎么？你是觉得你无法使用魔力这件事不应该被耻笑吗？大家应该尊敬你呵护你，保护弱势人群吗？”
“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教授。已经这么晚了，您找我过来难道只是为了在临睡前再揭一次自己学生的短处吗？”阿尔琳娜仰头去看斯内普，“您有别的事情找我——当然这是我的揣测，您有权否定。”
斯内普噎了一下。
“......这些事情都是校长告诉我的，今天把你叫过来也是他的意思。我可不想大晚上把一个巨怪叫过来，到最后折磨的不还是我自己？！”斯内普瞪眼，“邓布利多还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正常使用魔力。快点过来！不要磨磨蹭蹭的，我还想睡个好觉休息一下呢。”
阿尔琳娜低眉顺眼地走过去。
“我之前希望你不要给你的家族丢脸，现在可好，你简直是你们家族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连漂浮咒都没办法施展。”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冷漠，“现在你看好了，我在你的面前再演示一遍，你今天晚上必须学会漂浮咒！”
他转身去拿羽毛笔。
阿尔琳娜趁他不注意做了个鬼脸，然后被斯内普抓了个现行。
“......”斯内普脸色铁青。
阿尔琳娜乖顺起来。
斯内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没有想到现实远比想象更恐怖。
明明阿尔琳娜的咒语，施咒动作、语调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她就是无法成功地施展出一个成功的漂浮咒。
斯内普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要在今天晚上耗尽了。哦不对，是半辈子，因为前半辈子的耐心已经被他的老师凯瑟琳消磨干净了。
没想到后半辈子的耐心也是被一个卡文迪许挥霍干净的。
“......”斯内普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算了！你回去吧！我看你今天晚上是学不会了！”
阿尔琳娜欢快地把魔杖收好：“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斯内普教授。祝您今晚好梦。”
她转身欲走，没走出去两步就被斯内普揪住了辫子。
阿尔琳娜感到头皮一紧，扯痛了头发，转身看向身后的时候笑容还没有隐没。
斯内普看着她喜气洋洋的样子不禁冷笑：“卡文迪许小姐是以为自己明天不用来我这里了才这么高兴的吗？真是抱歉，明天你还要来。不止明天，还有后天，直到你学会简单的魔咒为止。”
“......”
每天晚上跟着自己曾经的学生学习魔咒并不能威胁到阿尔琳娜，真正让她恐惧的是飞行课。可是她的计划并不能立刻实施，来绕过飞行课。
那样太奇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