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前她问过他,他也表了默认。
还是说,其实都是她自己多想了。
小善想不明白。
晏归也并没有开口。
回去的路上,小善还让他坐驴子,然而晏归不置一词,只是在前面走。
他的一步,小善需要并做三步来追赶。
郎君凤仪秀挺,身姿清癯,像出鞘的剑,有一席破开天光的弧芒。
她的窥探,晏归不是没有察觉。
晏归余光扫过她,见她走的吃力,悄悄放慢脚步。
砰——
小善没有注意脚下,一个趔趄,被石头绊倒。
斯
她轻轻抽气。
身前罩下阴影,她跌的痛,眼睛蒙蒙,看人不真切。
有人手臂环过她的腿弯,轻轻将人掂了起来。
小善终于能看清——
晏归臂力惊人,一只手抱她,另一只空出来的手牵驴子。
小善快快地说:“我可以自己走。”膝盖流出的血滴到晏归的手腕上。
她闭了嘴。
镀金嵌玉的小侯爷,什么时候纡尊降贵地抱一个女人走这么长时间的路。
小善愧疚问:“重不重啊,放我下来吧。”
晏归说:“知道自己重平日里还吃这么胖。”他觑她一眼。
小善很老实地:“那我下一顿少吃半个馒头。”
其实她一点不胖,不光不胖,浑身上下长的匀称,是一顶一的上天偏爱,叫她寸寸可人喜欢。
晏归抱着她的手都轻轻颤。
只是她迟钝到没有觉察。
隔着一段距离,亲卫们面面相觑。
想明白的眼里的惊诧藏不住,只噤声不语。其中有个憨傻的大个儿,疑问:“怎么咱们小侯爷傻了,那不是有个驴子能驼人,干嘛自己受累抱着。”
“啪”
其中一个直接一巴掌呼上那大个儿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懂什么,像你这样儿的,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儿!”
大个儿只觉得委屈。不敢说话了。
……
回到家。
晏归学她将驴子栓到树上。
小善讪讪出声:“今天早晨我接了水,水槽在角门那边。”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抱她这个麻烦回来就不错了,还要他放低身段伺候一个牲口。
想都别——
“拜托了。”她的小脸红嫣嫣。
晏归给牲口打完水,又被得寸进尺的指使喂了草料。
弄得满身草屑,他的眼神像要杀人。
大个儿悄悄:“完了完了,小侯爷生气了!那小娘子要倒霉了。”
其他人说:“你瞧着吧。”
大个儿接下来就看见,那被他认定为必然会发脾气的小侯爷,将那女子轻轻抱起,进了屋子,还将门“砰”一声关上。
他们看不见了。
大个儿说:“咱们小侯爷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其他人只笑不说话。
小善的腿伤的并不很严重,但她生的白,青青紫紫的一大块儿映在腿上,就显得格外骇人。
先前给晏归治伤的草药还有一些,他翻找出来,一番倒腾。
小善说:“不用不用,等它自己就能好。”
晏归嘴里嚼着草药,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在她面前半跪下,扯着纱布要掀她的裙子。
小善又说:“我自己来好不好。”接近于恳求的话,晏归并没有理解。
在他的指骨碰上她腿的一瞬,小善挣扎着往后退,难为情的要将裙子往下拽。
“不要!”她说。
但她的挣扎在晏归看来不过是如小猫儿一样的手段,轻轻一箍就让她动弹不得。
晏归一手撩着她的裙子,低下头,将嚼碎的药草覆在她的伤处,不忘奚讽:“你又闹——”
什么两字还未出口,他一下顿住。
向来视礼法敦伦如圣卷的小侯爷,下一秒红了耳朵,接近于落荒而逃地留下句你自己来,狼狈地速度跑出门。
他不能忘记刚刚看到的。
小善的双腿软沃,刚刚挣扎间被他撩动的裙摆拂到大腿根,赛雪的白夹着,像河蚌的软白,无力地漂亮着。
他想要忘记,将这些东西甩出脑子里。但嘴里的苦涩草药味不断提醒他刚刚做了什么。
小驴子在一旁欢快饮水,并不知道短短时间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捂着脸,身形狼狈靠在门口。
亲卫们不知所措。
那大个儿没有眼力见,焦急出声:“快,快,咱们小侯爷受伤了!”
这哪是能说的话,几个人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