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的分一拨。”
“这些人召集了起来,就在府署。”周刑连忙道,又喊道,“你们快按公主所言去做。”
耗费了大半日才将这人给分出来,虞枝意望着将暗的天色昏昏欲睡,直到衙役来通知她,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喊道,“叫他们明日再来,按今日分好的分开。”
虞枝意回到院中时,璇月看着她疲惫的模样,担忧道,“今日忙了些什么?”心中又急又不知该如何,她家公主何时掺和过朝事,现在勉强顶上一定很辛苦,驸马又不在,她更是不知所措。
虞枝意躺上床,半眯着眼笑了笑,恐怕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璇月也不信她会有如此改变吧,也与那些人一样以为这些都是贺荀出的主意,她拉住璇月,轻声道,“璇月,留下陪我说说话吧。”
璇月愣了愣,方才还一脸疲惫喊着要睡觉的人,怎么这会又要说话?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靠在床边坐下,“公主要说什么?”
虞枝意躺在床上,望着屋内顶上,一双杏眼在夜晚的烛光下亮晶晶的,她似是自言自语,“你还记得阑梦出嫁前我跟你说的话吗?”
璇月点点头。
“我曾做梦梦到有一日虞知凌登上皇位,柔嫔收买了阑梦欲将你我烧死在西菀殿内,是春朝救了我,后来我逃出了宫落水,遇到了贺荀,他救了我,可是柔嫔虞知凌还是不肯放过我,他派人杀了贺荀。”
璇月听完后心一惊,她似不敢相信,半晌也没有说话。
虞枝意又道,“这些不是梦,是真的,我死了却又重回了宫中,回到了虞知凌登上皇位之前。”
璇月沉默了片刻,似乎不敢相信,她咽了咽口水,“所以公主不信柔嫔,也不信阑梦了?还有来冀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似乎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
“嗯,重来后,我原想报复虞知凌和柔嫔,才将阑梦给虞知凌做妾,因为我知道她没有家世,虞知凌也不会喜欢她,我怪她如此背叛我,我恨她,也恨柔嫔,我不去帮她,还让外翁去参虞知凌,让柔嫔难受,被淑贵妃羞辱,让虞知凌当不成太子,”
“来冀州本只是我的计谋,可来了我才发现天下原来如此宽广,我不恨他们了,也不关心他们如何了,原来男子的世界如此广阔,宫中他们可以在疆场驰骋,也可在朝堂上一展抱负,而我从前在宫中,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宫中拜高踩低,后宫妃嫔争宠吃醋,还有讨好父皇和枝兰他们。”
“那时因为他们不喜欢自己,还要难过上几日,后又一心想着虞知凌和柔嫔对自己好便很满足,自己什么都可以不要,掏心一般地付出所有,”
“直到来了冀州,我才知道这世间如此之大,又有如此多的变数,有不幸、苦难,也有幸事,还有天下间种种悲欢离合。”
“也才知道真正的朝堂是何模样,往日我只是听虞知凌说,心中并无概念,也并不关心,因为我自己有外翁和虞知凌在外处理这些,我突然觉得,女子也不该只是在深闺中绣花,弹琴画画,学做一个好妻子,也该见见这般天下。”更何况,朝堂上还有这样像周刑这样的官,也该换一换了。
沉默中,璇月柔柔的声音传来,“公主变了呢。”
虞枝意点点头翻身看向她,“你信吗?我说的这些?”
璇月认真的看着她,摇曳的烛火下,她的脸被映的发红,眼神却未动摇,“我信,公主说的奴婢都信,难怪公主非要贺驸马不可。”
虞枝意却噗嗤一声笑了,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知道打趣我,好了快去睡吧。”
璇月摇摇头,“奴婢在这里给公主守夜。”
“不用,快去睡吧。”
——
“璇月!”阑梦从梦中惊醒,她摸了摸床边,五殿下已经走了,她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黑暗中,她望向门口,却不敢再闭上眼,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并没有血,只是梦比较逼真而已,没错,再怎么样她都不可能会杀璇月的。
一夜无梦。
次日果然如璇月所言,放晴了,虞枝意早早去了府署,望着分出来的“青壮男丁”,心情有些复杂,说是青壮人,实则不过是比骨瘦如柴的老弱妇孺好些而已。
而另一边,多是瘦弱不堪之人,甚至还有不少女子和老翁。
但又想到,若不是家中已无人,或是太过艰难了,也不会愿意来,越是穷困之人越需要这样的机会,也自然越是弱者。
安排好壮年男子去挖渠,准备修水利之事,偏瘦弱之人则跟她一同去开田垦荒,种下粮食。
虞枝意带着锄头,与他们一同前去,默默跟在身后的百姓似乎都有些不解,小声道,“公主也去垦荒?能行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做做样子,肯定不会真干的。”
“说的也是呢,公主怎么会下地。”
知道看着虞枝意一把将肩上的锄头锄下,他们愣了愣,公主,真下地啊?传闻不是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