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办法把席秉复当做一个普通的老师。
“如果你心里负担真这么重,不去也是可以的。”他静看她半响,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真的吗?”她微微讶异。
“嗯,当真。”
她有些动容,看看,她找的这男朋友多体贴。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没关系,我还是要去的。”
体贴归体贴,她也得为他考虑考虑。
他托着她后背让她坐起来,“语气听起来很勉强。”
“还不是为了你。”
她认命地搂住他,再逃避也解决了不了问题。
他笑:“是,姐姐对我好,我记着呢。”
……
第一次去他长大的地方。
闻徽除了面对席秉复的紧张心情外还有些好奇。
车子还未开到门口,便有一只拉布拉多出来迎接,撒欢似的在车门口哼唧哼唧。
闻徽没见过它,它太大了,尽管它看起来很热情,她还是有些害怕躲在席言身后。
席言摸了摸大狗的头,叫了它的名字,安抚着闻徽让她不要害怕。
门前走出了一个人,年轻的温婉的夫人。
Marisol站在门口的灯影下面,门上还挂有圣诞的装饰,她穿着米白色毛衣,头发盘起来别着一朵山栀子花,优雅的女人。
“阿言回来了,快带着闻小姐进屋。”
闻徽认得她,朝她笑了笑。
Marisol独自在家,席秉复还未下班回来。
Marisol待人很热情,也很得体。
落座后,Marisol端上两杯花茶,清香四溢,“我记得闻小姐,上次回去见过的。”
“是的,夫人。”
“你可以叫我阿姨,用中国人的称呼来。”
是位极好相处的夫人,闻徽松弛下来,“阿姨。”
Marisol夫人中文实在有限,对话便用英语开始了。
席言全程陪在她左右,倒也没让她尴尬。
进行不深不浅的交谈,简单问候了几句,Marisol转过头眺望着夕暮沉沉的窗外,便进厨房准备晚餐了。
她嘱咐席言:“阿言你好好陪陪闻小姐。”
席言带她回自己房间,走到楼梯上,才看到那只躺在楼梯阶梯上睡觉的猫。
闻徽顿了顿。
她都不知道席言把这只猫带到伦敦了。
丑兮兮的流浪猫,现在是富贵乡里的宝贝。
“原来在这里睡觉。”席言摸了摸它脑袋,猫便醒了,见到好久不见的主人,亲昵地叫了两声。
他本牵着她手,现在松开了,想去抱猫。
“你抱了它,可就不能抱我了。”闻徽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猫被陌生女人的声音吸引,诧异地盯着她,然后转身溜走了。
他蓦地回头,看见女人端着冷淡的眉眼,“你不喜欢它?”
“它丑,不喜欢。”
她才不会说因为这只猫他凶过他呢。
她记得清楚,那个微寒又昏暗的晚上他那双看她时的眼神。
这么想着,连带看他现在都有几分不顺眼了,躲过他摸过来的手,闻徽仰着脸瞪他,“不洗手不准碰我。”
他凝着笑看她。
女人气鼓鼓的,像只小刺猬。
慢悠悠回了一句:“脾气挺大。”
卧室,席言站在浴室洗手台旁洗手,仔仔细细。
闻徽到处打量他的房间,房间虽然很久没人住的迹象,但依旧整洁干净,飘荡着冷感的香味。
他自小喜欢捣鼓摄影机,所以留下的照片很多,从少年时期到读书成人,各个时期都有记录。
他参加的活动照,志愿者,登山旅行,滑雪,潜水,以及非洲的大草原奔驰的野生动物,比比皆是。
灿烂且生命力旺盛的青春。
“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传来,闻徽仰着脖子,看贴在较高墙面上的那些照片。
“你好像没有给我拍照片。”
席言看着她的侧脸,静了片刻后道,“拍过的,你忘了。”
她偏过脸看他。
他不再出声,而是直接把手机递给她,她看着面前的手机愣了愣,虽然不解还是拿了过来。
他的手机没有密码,点开就是桌面。
她目光一顿——
不记得是哪次拍的了,竟然是合照。
她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沉默地看着手中的那张照片。
席言等着她的反应,捻了捻她散在颈侧的头发,撩到肩后。
“你什么时候换的?”
“一直。”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