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崩裂而出,如一枚枚骤然炸开的微型火药,无色无味无声无息却威力强大——
——这“火药”不炸凡物,只会引起真气的爆裂!
牧长戈将要翻身却忽感体内真气乱走,经脉之间狼奔豕突,竟有逆转倒流之势,可他怎么甘心叫一介女流占据上风!
牧长戈大喝一声,运气直上,翻掌追击。
吴晓慈见他誓不罢休,自始至终如其剑意冰冷淡然的表情终于露出些微变化,她轻哼一声,如她手中的柳,看似柔弱无力,在翻涌的凌厉真气之中,带上了肃杀凌冽之意。
柳条绕掌而上,似鞭自下而上抽打来人小臂,枝叶卷上胳膊顺着掌风缠绕旋转,竟改易掌风之辙途!
粗而单一、势力喷薄的掌风竟在柳枝巧劲之下形成不断向外泄露能量的漩涡状。
牧长戈大惊失色!他的掌风为何不受自己控制,自掌中使出的真气如打上棉花,没有一丝力道,这妖女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可未等他收回掌力,却见吴晓慈抽枝一掷,属于牧长戈的真气竟随着她的动作撞翻桥边设立的桌椅帷幕,摔得粉身碎骨。
而她反手收枝,一手指抵枝,一手背在身后,身形挺立,欺身向前,以柳枝坚硬的栉节一端在他身上几处穴位迅速点戳,而后转腕送掌。
力道不大,一掌绵柔,真气却浑厚温醇,牧长戈竟被推至比武台的最边缘!
牧长戈哇的突出一口血来,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他竟然输了!!??这怎么可能!!??
妖女最后一掌如巨大的水球将人包裹在内,竟一丝内力都使不出来,毫无招架之力!
只看女子一身淡然挺立台中,气定神闲,而赫赫有名的牧桓山庄少庄主牧长戈倒地不起、狼狈至极,众人皆知胜负已分,哄然间鼓掌喝彩叫好!
围观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女子最后一掌的力道分明超群绝伦!
如大人逗小孩玩儿,只消伸手推开,短胳膊短腿便再难触及。若是女子不想同他缠斗,他分明是一点儿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先前所受一掌恐怕也是因牧公子趁其不备,不设防备罢了!毕竟众人也没料到,牧公子比试竟是这般风格,与他平日形象大相径庭!
她这一掌举重若轻,力量恰到好处,不差毫厘!众人不免惊叹,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对内力有如此精熟的掌控!更不用说此前的化柳为剑,万千碎冰,缠枝驯风!
倒在地上的牧长戈听见周围一声声欢呼,恨不得咬碎牙齿。
这女人定是故意设套叫引他与她比试,竟然如此羞辱他,让他输得如此难堪!他定饶不了她!
牧长戈怒火攻心,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来不及考虑后果,便大声喝道:“你这妖女!方才对我使了什么歪门邪道,竟在比试中使阴招控制对手内力,吸走了我的真气!各位可万万小心!”
“什么?!”江湖中不乏异闻流传有吸人功力的邪术,多为武林中人不耻,众人一片嘈杂。
“胡说八道!”风声与衣袂舞动之声烈烈,一袭红衣自三楼雅间飞下。
来人正是蒋玄珠。
“诸位,在下是云啸剑宗弟子蒋玄珠!”
原来她竟是云啸剑宗弟子,众人皆道,有云啸剑宗弟子在场,定能查明真情。若是邪术,定不能放过这女子;若不是,定要牧少庄主道歉,还吴阁主一个清白!
女子向周围作揖,接着气呼呼以手中剑鞘直向倒地的牧长戈。
“牧公子!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蒋玄珠:“牧公子下手阴险狠辣,使出九桓连柱拳下死手,已是违背切磋比试本意,竟还不知羞耻,明明是技不如人被打趴下,却还要反咬一口,污蔑吴姑娘,为自己的惨败开脱!我见着都要羞愧而死!实在是令人不齿!”
牧长戈对蒋玄珠不屑一顾,道:“比武当然是要尽兴尽力,岂能如这妖女一般,故意示弱藏招,引人入彀?她自称是玉清阁阁主,究竟是何来历?难道云啸剑宗就由你一个小丫头说了算,任凭不明来历之人混入武林大会?!依我看,应将这妖女绑了去云啸剑宗好好审问调查!”
牧长戈听众人议论不止,高声道:“来人!”
“谁敢!”蒋玄珠高声喝道。
“你!”他竟还敢瞪人!见这虚伪的“谦谦君子”竟敢瞪她,本就气急的蒋玄珠立刻眼睁得更大更有力瞪回去,她可不是好惹的!抡起剑就要上前揍人。
“蒋姑娘!”吴晓慈连忙拉住对方。
“牧公子,此话差矣,我与牧公子比试,虽可惜并不能和牧公子一样尽力尽兴,”吴晓慈特意一顿,“可与方才茶厅中所说一致,心法功法,有便是有,无便是无,我所修武学功法皆是出自玉清阁,我玉清阁虽素来隐世独居,却也是名门正派,代代相传之功法皆纯善良正,不屑习邪门歪道!”
“妖女休得狡辩!你既修得妖法,你玉清阁也必定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