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铃铛就在自己的棺材中,张遥岂会不知。难道他是刻意只想得到一个强大的家族,而不想知道那个秘密,才如此做?
张坤曾说,当年泗州古城的内斗,就是为了争夺这个铜铃。谁拿到铜铃,知道了张家存在的意义,便可接任族长。之后张家开闸放水,企图掩盖争抢铜铃的真相。
可铜铃与她都在泗州古城,难道张遥竟忍心将她与铜铃一起掩埋,让张家的秘密与她永远消失?
她不愿相信。
此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你最近的身体怎样。”张杜仲拿着仪器是来例行为她检查身体。
“还好。”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
“近来是否受伤或失血?”
一听这声音,她顿时看向门外,惊讶道:“二叔公,您怎么在这?”
她望着眼前的张瑞桐,只见他依旧灰袍墨竹,神态自若。
张瑞桐温和道:“我有事路过此地,便来看看你。”
不知为何,一看到那墨竹,她便红了眼圈,“二叔公,我有很多事想问您。”
张瑞桐拍拍她的头,只道:“不要怕,没人敢动你。我此次来,是想看看你的身体如何,顺便公布一些事情。”
“不知为何,近来我一直为她用药,但效果不好,她依旧血脉不通。”张杜仲一提起医术,便跟入了魔似的,不分时间场合也要探究个明白。
门外的张启山了然,原来她近来气色一日比一日差,竟是血脉不通。
张瑞桐问:“你所用的方子是什么?”
“她气血虚损,又伤脾胃,我拟一方四逆散混着四君子汤,足食一月,不见功效。”
她心说,这有什么可问的,你药到病不除,肯定是药用得不对,还用劳烦问二叔公?
张瑞桐道:“此方并无问题,既然人食而无用,你觉得她问题何在?”
张杜仲思索片刻道:“在下愚钝,不得而知。”
屋中除他们三人外,门外还站着张启山,张若阳,张坤,张海客,此四人。
张瑞桐垂下眼,无人看得见他的神情,他道:“如今,我将诸位聚集于此,是有事相告。诸位所接受的培养与训练,是早在数十年前便定下的。经过反复挑选与考验,我才决定将张家的命运存亡,交于在诸位手上。我接下来要讲的秘密,便是终极中,必不可少的一环。如今张遥失忆,放眼整个张家,除了死去的张墨白外,只有我一人知晓。但我自知天寿已近,这个秘密必须有人接手。张家的状况,在座也知道,大厦将倾,我将推选新一任族长,接手张家,希望诸位扶持他,保住我张家千年的根基。”
说罢,他看向张坤,郑重道:“张家的下一任张起灵,将会由张坤接手。”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张若阳直言道:“我不苟同,张坤尚且十五,还是个孩童,如何能接下张家?”
张瑞桐一笑道:“这是天意,他从出生起,便是被选中之人。”
众人沉默了。
张海客道:“既然张坤已经拿到铜铃,他岂不是能进张家楼的底层,拿到终极的秘密,如今您要讲的秘密,又是什么?”
良久不语的张坤淡淡道:“张家楼的底层,是那皇帝与木盒的故事,各种天石的解释和如何运用铜铃控制人的方法,并没有张家世代所守护的秘密。”
众人大惊。
“你是说,如果终极是一本书,那么张家楼底层的信息,只是梗概与注解,却缺少了正文?”张海客反应最快。
张坤点头道:“可以如此说。那只是一个线索与解释,而要找到真正的‘终极’,却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此时,张瑞桐开口道:“不错,张家楼底层的的东西,确实缺少了主要的部分。这是当年张墨白为了保住自己的女儿,故意为之,他将自己的女儿变成了开启秘密的一把钥匙。若想找到‘终极’,必须弄明白末璃身上的那副图以及她存在的原因。如此,便无人敢动末璃的性命。”
张启山豁然开朗,原来祖父所讲的,张末璃是张家的钥匙,是这个意思。
张杜仲知道,张瑞桐从不会说无用的话,便接起那个话茬道:“祖父,您说的药方对张末璃无用,是何原因?”他料到张末璃身上会有蹊跷。
“此方不曾用错,人食必该有用,若是无用——”他忽然看向张末璃,看得她头皮一麻。
“她已非人。”张坤似乎猜到了。
“那是因为她已非人,而是活尸。”张瑞桐淡淡道。
“活尸!”众人大惊道。
张瑞桐接着道:“生老病死,乃是天道,本该奔赴黄泉的人留在人间,便是逆天,既然逆天,自然不受万物的恩泽。虽知温饱,能行能止,与常人无异,但本是死尸,失去的血液便是失去,不可复得。所以,她受伤失血,饮药是无用的。”
“我是已死之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