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巷(1 / 2)

毛小筠和傅空青认识了快十年,专科毕业后,在邻居的介绍下才有了这份工作。虽然不是最满意的,但是在亲戚眼中,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就已经很好了。

“小筠姐,小筠姐?”实习生一脸焦虑望向毛小筠。

“啊?”

“这份文件我做好了,你帮我对一下,就快下班了,我男朋友一会儿来接我,拜托了。”

“行,你走吧。”

毛小筠看着一沓厚厚的资料,记得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大雨,看别人都成群结队的,不由得伤感起来。好歹自己上学的时候也是班花的地位,怎么如今却沦落到无人问津了呢?她正郁郁寡欢,看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

“不好意思,我是来取遗失物品的。

这个男人瘦瘦高高,戴了个口罩,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有一些书生气。

“哦,你在这登记一下。是这把伞吗?”

“对,谢谢你啊。嗯…哈哈…”

“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

因为平常经常会有顾客咨询,所以这个人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印象。

商场外,一名城管拿着大喇叭执法,周围群众像看热闹一样看这眼前的光景,似乎在大城市背包坐地铁上下班就永远比起早贪黑的小商小贩高人一等似的。

一个老伯颤颤巍巍地推着木板车,大概是被雨淋过许多次的原因,木头已经很旧了,轮胎被压的变形。一层棉布铺在木板上,包裹着新鲜的豆腐,卤水一滴一滴从木板的缝隙流淌出来。

城管嫌老伯走得太慢,大声呵斥他,途径的人们的目光更聚焦在老伯破洞的布鞋。

两旁的香樟树把这座城市的繁华遮掩住了一半,也许本身没有那么繁华,赋予它的都是人们的想象。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伯的旁边站了一名年轻男子,很轻松地把推车推到了一边。

“谢谢你啊小伙子。”

“没什么的。”年轻男子看到老伯的推车的还放着没有售卖出去了豆腐。“剩下的这些我全要了。”

傅空青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一对穿着校服的情侣从她的面前经过,女生扎着高马尾,她停了下来,回头注视了许久。

穿过一片竹林,眼前的景象跟产业园周边完全不同。蜿蜒狭窄的小径,道路有一些凹凸不平,一簇簇紫花地丁生长在青石板的夹缝中,偶尔还会窜出一支蒲公英。窗户上的铁皮早已锈迹斑斑,不知哪户人家的床单还晾晒在外面。白色的墙皮褪去露出原本的颜色,用粉笔歪歪扭扭写上了三个字——孔雀巷。

傅空青用食指抹掉墙上的粉笔灰,突然一群孩子跑过来,晃了一下令她差点没站稳。

她向后退了几步,发现这面墙被画满了图案。会飞的鱼,山盟海誓的约定,用蹩脚的字体写的英文字母…突然,一颗柿子掉落在她的面前。

黄昏的余晖透过枝杈照了进来,傅空青的脸上树影婆娑。她抬头望去,上方一片红色。一棵大柿子树穿梭于屋顶之上,上面挂满了祈愿牌,还飘荡着红色丝带。走进一瞧,树干比女人的腰还粗,挂在枝头的柿子使树枝垂了下去,好像轻轻一拍,就可以把柿子敲落下来。密密麻麻的平安符随风摇曳,好像这里被寄托了太多的祝福,亦或说,承载了太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傅空青独自走在这条小巷子,看到屋子前面前面有人在说话,于是放慢了脚步。

屋主是一位80岁左右的阿婆,一只手背向身后,另外一只手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脚上穿的鞋已经明显不合脚,露出红色的棉袜。傅空青觉得阿婆对面的背影很眼熟,于是悄悄走近,勉强听得到他们的对话。

“你上次送来的菜我都没吃完呢,这又麻烦你了。”

“瞧您说的,您身体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药啊?”

“我啊,一天吃五六种药,哪些药是饭前吃哪些药是饭后吃根本记不住,有时候啊,这一天也就忘了。年龄大了,不打紧,不打紧。”

“你是不是忘记咱们的约定了,咱们一定要活到一百岁,比这棵柿子树的岁数还要大。”

阿婆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垂在墙壁上的柿子树,心满意足地笑了。

“对了,您知不知道黄叔去哪了?他家好像没人。上次见到他,他还跟我念叨,馋豆花了。”

“你还不知道啊?”阿婆靠近年轻男子。“黄老爷子上个星期过世了。”

宗见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眼神呈现空洞。

阿婆不知道如何安慰宗见,因为对她这个年纪来说,已经不惧怕死亡。

年轻男子望着旁边的大门,那是黄老爷子生前住的地方。才粉刷过的油漆,君子兰还摆在那里,一切似乎都是井然有序。平常没有把时间当回事,原来它带走一个人连招呼都不打。

或许是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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