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作,赚了一些银钱。我们家过几日也要在湖州开茶坊,想把这些个弯弯绕绕打听清楚,你也知道的,这里头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们小门小户的,吃不消。”
“咳,原来是这样啊。安姑娘就是谨慎,官府欺压商户的事情在湖州城里很少发生,大家面上都客客气气的。”王达又喝了口汤,突然想起什么,手不由自己地掏了掏耳朵,说着:“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程履的姐姐好似也是做茶的。他给我青团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他姐姐这几日又忙着做茶又要赶家里的青团。你家做茶铺子知道,清明那会正是茶户最忙的时候,想他姐应该也是茶户人家才会这么说吧。”
王达一看外面的日头说道:“小泽多谢你请吃饭,幸亏吃点东西垫吧,一早出门家里头啥也没有,饿着走了半天。我还得继续巡值,我先走了哈。”
两人一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杨瑞泽要去书院,安茹准备去沈太太那里坐一会。走到半道,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立刻往府衙的方向走去,恰好在附近的路上遇到了在摊子上吃东西的小易,安茹便求着小易把她又带进了府衙。
苏黄哲闻讯走来问道:“今日怎么又来府衙?”
安茹着急说道:“苏大人,我想再看看审讯双林村村民的口供。”
档案室里,安茹飞一般地翻看厚厚的口供,苏黄哲在一旁说着:“你还在查郑平和程履的事情?”
“嗯,我总觉得郑平在这里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况且我还答应了罗巧娘给她一个真相。”
苏黄哲看了看成堆的口供,说着:“可正如我上次和你分析的那样,无论郑平是不是真地故意误导了罗巧娘,最终让罗巧娘铤而走险的是罗娉娘的事情。哪怕我们有切实的证据,也很难把郑平定罪。”
“对于罗巧娘来说,郑平很重要。”安茹抬头说道:“整个事情里,罗有德、何清都是有所图,罗有德贪图钱财,舍不得私茶带来的大笔银钱,妄想有朝一日带着大笔钱财远走高飞;何清贪图权势,想凭借茶和银钱,步步高升。可罗巧娘不是,她只想救下自己的妹妹,想救下罗家和双林村的茶户,但她又不想牵扯自己的女儿和丈夫,就是再这种拉扯之中,她决定用自己的命来一搏。我不想让她死得糊里糊涂。”
苏黄哲低低叹了口气,说道:“郑平捐了大笔银钱,念在他也是被罗巧娘陷害的苦主,所以朝廷批准将他同其他茶户一同释放。”
安茹顿了顿,回到:“那日我看到他了。”又继续看手下的案卷,直到日落西山,安茹扭动自己僵硬的脖子,看着自己记录满满的几页笔记,心里百味陈杂。
苏黄哲进门来问道:“安姑娘,你可是闷头待了两个半时辰。你要不起来活动活动,不然你这身体吃不消。”
安茹笑着点头道:“刚好我要去个地方,要不苏大人一起吧。”
两人默契地朝着城北走去,来带一座小院子前面,里头有个老妇人在浆洗几件衣裳。
安茹在门口问道:“程婆婆,我问下你家姑娘在这里不?我去她家没人呢,我路过就问问。”
老妇人也没抬头,就回到:“她没在,你去一字桥那里看看。”
安茹飞快地向一字桥跑去,苏黄哲人高腿长,轻轻松松地跟在后头。
一字桥那边是湖州城北偏僻的地方,只有几家零星的铺子,大都是支起临时的小铺子,卖的都是便宜的针头线脑或者粗陶碗盆。安茹停下脚步,说道:“苏大人,你就别过去了。这地方你过去就打眼,你在这里等我就行。”
苏黄哲瞧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
安茹很快找到街上唯一的一家茶铺,她进门去看了看,卖的都是些粗茶,有些都没压制就这么散放在箩筐里。她瞧了瞧茶叶,随口问道:“你家茶看着粗,不过原料倒也不错,只是采摘的时间晚了些。”
店里的伙计迎上来说道:“姑娘好眼光。我家的茶可是都从顾渚山那里来的,虽然不是头几茬,但滋味不错。不信你试试、”
伙计麻利地取出一些散茶来,用柜台上的铜茶碾子碾起来,安茹一边看着一边问道:“你家店铺看上去又年头了,我记得以前来的时候是一位程娘子。”
伙计笑着说:“那是我们的东家,她今日没来。我们铺子开了十来年了,虽然都是些粗茶,但是我们便宜。”
“那你们生意一定不错?我看城北这片也就你们一家铺子。”
“那倒也没有,这附近的邻居都是做苦力,吃不上几碗茶。哎,平日耗费力气,挣些钱财就是为了把肚皮吃饱,可这茶汤一碗下肚,嘿嘿,马上就饿了。那苦力人都舍不得吃茶。”
安茹又问说:“那你们还撑着铺子?东家有钱呢。”
伙计把碾好茶末放到筛子里过筛,边说着:“程娘子家就在桥头,哎,这东家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来来姑娘拣个碗来,我来给您点上一盏。”
安茹喝过了铺子里的茶,果然味道不错,很爽快地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