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只见一人缓缓朝林中走出,身穿孝服,头戴孝帽,直直地盯向木眠星君。
木眠星君抽刀回身,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气愤说道:“你的仇人,已寻你十年,今日来取你狗命。”
木眠星君淡淡说道:“仇人么,哪个仇人?”
来人恨恨说道:“狗贼杀人太多,却也记不住了么。我且问你,当日我杜州郭家一家团聚,其乐融融,为何你要突施毒手,在家母生辰大寿之时,杀我全家二十三口。”
木眠星君哈哈笑道:“原来是你,小小郭家,竟敢自称杜州一刀,我看不过,便下手了,只是当日故意留你一条贱命,就想看看你要如何报仇。不过就凭你一人,便能留得住我吗?”
林中另一侧又传来一声:“那再加上我呢。”说罢,一个怪人从林中走出,如今天气尚热,这怪人竟是全身缠满布条,只露出两双眼睛,眨也不眨,就此锁定了木眠星君。
木眠星君回头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回道:“你是我的恩人,我今日是来杀你来了。”
木眠星君回道:“既把我当恩人,又为何来杀我?”
那人扯下脸上缠布,露出脸庞,却见纱布之下,满满全是烫皮。那人回道:“当年家中失火,正是你将我从家中救出,从那以后,我就对你最为感激。江湖中常说,十六时尊之中,木眠星君最会玩弄人心。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场火,也是你放的,你这好狠的心啊。”
木眠星君打量回道:“原来是你,我当时不过是想看看,人在绝望之下,是否还能愿意苟活。后来隐居山中,不曾想你却已活到今日,不容易,不容易啊。”
林中鸟兽飞起,又有十几道人影闪出。这十几人星罗分布,就将木眠星君围在其间,显然都是来找他寻仇。木眠星君却也不惧,只是极速飞身向前,先向那郭某劈去,郭某急忙躲闪,木棉星君刀锋变转,瞬间便割掉其头颅。
其余人见此莫不惊恐,木棉星君数年未传其踪,武功却已到如此造诣,当即屏气凝神,齐往木棉星君围去。见几人围来,木棉星君快步寻一人杀去,长刀凌厉,拳拳搏杀,右腿横扫,将那人踢倒,随即急砍下去,却见背后长枪袭来。木棉星君也不避让,先是刀砍倒地之人,旋即往后回劈,虽是受了小创,眨眼间却又杀了两人。
十六时尊,果然凶狠。众人也发现低估了木眠星君武功,今日侥幸寻到,如今却逃跑不得,只得各施所长向其攻去。木眠星君已然是江湖一流高手,但众人也非易与之辈,木眠星君一时间也难以快速了结。待回头看时,马六身影早已不知其踪,木眠星君再不保留,一番侧身后跳出圈子,刀气流转,数道寒光就向几人攻去,此招“木眠风光”虽消耗极大,但也瞬间将几人击杀。
马六已趁乱跑出数里,正庆幸间,身后突然一阵凉风袭来。马六正要逃跑,却已被一拳打翻。木眠星君双脚踏在马六胸前,冷漠说道:“东西拿来,给过你机会,既然不愿顺我,那也怨不得我了。”
马六知道其手段,咧嘴回道:“你杀了我吧,你也别想得到残鞘。”
木眠星君俯瞰马六,说道:“很好,小子倒挺有骨气,我很喜欢。”旋又说道:“十六时尊当中,有个医术精湛的郎中,他对人颇有研究。我曾听他说过,人体颇有活力,便是将人生剥,这人也能活得下来。可惜一直以来,只知其理论,却未见实践,今日正好,正能拿你试试。”
马六闻言一惊,却见木眠星君提刀直指自己左臂,而后轻轻一划,一条划痕立马显出,汨汨地流出血来。
马六此刻身子疼痛难忍,意识已渐模糊,强撑着身体说道:“好手段,却也不过如此。”木眠星君闻言说道:“好,好,好,小鬼有些能耐。”话中虽是赞赏,刀却直往马六右臂割去,顷刻间马六双臂已血肉模糊。
木眠星君又摇晃着手中长刀,就往马六胸前比划,正比划间,背后一根木棒袭来,木眠星君一个侧身便已避开。木眠星君回身看去,偷袭者书生模样,正是王玄风。
原来王玄风刚与马六分别,便已看出马六行事不似以往,这才沿路折返来寻马六,正巧在此间寻到。王玄风向马六看去,见马六筋骨暴露,血流不止,腹中一阵翻滚,难忍作呕。王玄风又看向木眠星君,见他怒目圆睁,脸上长痕颤颤,仿若魔煞,缓缓踏步向自己走来,心中忍不住害怕,双腿不住打颤。但想到马六模样,王玄风只得定稳心神,手持木棒,反上前踏一步朗声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随意伤人性命,还不快快住手?”
王玄风知木眠星君手段高明,话未说完,不等木眠星君反应,王玄风举起木棒就向他攻来,岂料木眠星君功参造化,一招便将木棒夺下,而后木眠星君反手一掌,结实地掌掴在王玄风右脸颊上,王玄风刚回过头,木眠星君又一掌扇在他左脸颊。木眠星君还不解气,噼啪声起,又是几掌结实扇来,王玄风立时口中鼻中都涌出鲜血。木眠星君怒道:“蝼蚁也敢出头,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