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浓第二日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梳洗打扮后,便带着心竹去荣安堂看望昌安侯老夫人。到了荣安堂,却听说昌安侯老夫人还未起身,原来是昌安侯老夫人昨夜从大明宫回来就有些身子疲惫,到了后半夜竟是病了起来。
昌安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珍珠领着陆华浓入内,心底却十二分的奇怪。今日早晨,她就听昌安侯府里头的小丫头说了,陆华浓昨夜大半夜被宫里头的人送了回来,却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陆贵妃了,还是怎么的。但,按着她看着,陆家的十九姑娘性子软和,为人机巧,最是惹人怜爱的,不然,这么多孙子女,昌安侯老太太怎么偏偏就偏疼陆华浓到了骨子里头,便是,唯独的外孙女儿沈大姑娘都不能越了半分。
但,沈大姑娘还被留在宫里,却还没回来,就是承恩侯府的十一姑娘—陆华滟也还留在宫里。珍珠只当一无所知,万不敢表现出什么,徒惹了陆华浓不高兴。
陆华浓听得昌安侯老夫人病了,直奔昌安侯老夫人的寝房,“可看过大夫了?奶奶现在如何?”
陆华浓一路风风火火的,珍珠还要加快脚步才能追得上,“十九姑娘,您当心脚下,大夫看过了,昨夜有些发热,吃了贴药,老夫人今晨才睡下。”
及到昌安侯老夫人的床边,果然见昌安侯老夫人躺在床榻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看着都瘦了好多,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的罪。陆华浓眼眶悄然翻红,恨不得自己替昌安侯老太太病上一场。
陆华浓细细问了珍珠昌安侯老太太的饮食,发现,没有特别的,唯一特别的就是昨日去了趟大明宫。只是,以往昌安侯老太太也去过大明宫,也没有回来就病的情况。
陆华浓想不出所以然来。
略过了会儿,珍珠劝道,“十九姑娘,您先回去休息,这里我照顾着就行。”
“我也没有什么事儿。”陆华浓不太想离开。
珍珠笑道,“您又不知道老太太的性子,知道您在这里劳累,她还不更加心疼。”昌安侯老太太不是磋磨媳妇子女的人,就是病了,也没有要求过晚辈侍疾。
陆华浓想想确实是这样,起身想悄悄离开,却不想,昌安侯老夫人突然睁开眼睛,嘴里囔囔着,“是不是浓浓回来了?”
“回来了。”陆华浓转过身来,在床边坐下,拉着昌安侯老夫人的手,“奶奶,浓浓在这呢。”
昌安侯老夫人反抓着陆华浓的手,一双浑浊的眼睛似不可置信看着陆华浓,“真的是浓浓?我没有看错?”
老夫人抓的有些用力,陆华浓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连连叫道,“奶奶?奶奶?我是浓浓。”
昌安侯老夫人虽然睁着眼睛,却好似没回过神似的,嘴里胡乱说着模糊不清的糊话。陆华浓靠近,却如何听不清昌安侯老太太说什么,只有一两句,‘奶奶不好’,‘爱还是害了你了’之类的话。
陆华浓叫了几声,昌安侯老夫人也没有再应,只是又悄然闭上眼睛。
陆华浓心底一惊,想再度叫唤昌安侯老夫人,却让珍珠制止了,“十九姑娘,老夫人这是睡下了而已。昨夜,老夫人叫了好几次你的名字,都是这般的,你不用担心。”
陆华浓点点头,给昌安侯老夫人盖了盖被子,这才走出寝房来。却见二房的太太薛氏,陆华浓她二婶也来了荣安堂。
“咦——”薛氏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陆华浓,好似极为吃惊似的。
陆华浓行了个礼,“二婶。”
“浓姐儿,你不是留在宫里陪贵妃娘娘么?怎么回来了?”薛氏这是明知故问了,昨夜陆华浓回昌安侯府的动静,他们二房如何没有得到消息,也正因为好奇,她这才一大早的赶过来堵人。
“二婶是知道的,我自小就认床。”早起兰氏就教导了陆华浓如何应付陆家人的疑惑了,“贵妃娘娘心疼我,这才让人把我送回来。”
薛氏啧了一声,陆华浓自小就娇生惯养的,就是前两年去西郊暂住竟然也是需要将枕头被褥之物一一带上。陆华浓从小就的得昌安侯老夫人的宠爱,陆华浓又是昌安侯陆兰庭心头宝,就是昌安侯夫人高氏也只能捏着鼻子憋着气。
其实,对于陆华浓被退货,薛氏心底极为激动,毕竟她的闺女溪姐儿才入宫不过多久,也才到容华的品阶,若是,陆华浓真的也进宫了,她的溪姐儿才真的有些没有盼头!
“浓姐儿,其实,这宫里啊,也不是那么好待的,你不知道,昨日我和你溪姐姐聊了,才知道她在宫里头的不容易。”薛氏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喂叹连连。
对于薛氏的惺惺作态,陆华浓也看了十几年,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薛氏说的,‘宫里不好待’她是极为赞同的。
薛氏的伤感其实不完全作假,陆华溪昨日确实和薛氏哭诉宫中的不易,但是,薛氏却认为那些不过暂时的,“说实在的,看着溪姐儿这般辛苦为了家里的荣耀苦了自个儿,有时候啊,我倒是希望她和你清姐姐那般的。虽是嫁的低了,但是,日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