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侯老夫人将匣子阖上,又让陆华浓连续练习开了几次匣子,这才将匣子又重新锁上。
“浓浓,这匣子,如今奶奶也就留给你了!”
“奶奶,你都给我好多东西了,还有娘他们也给了好多好多!”陆华浓看着眼前黄铜所制的匣子,亚历山大,这匣子里头都是契书,钱庄,米铺,丝绸铺。。。
衣食住行的营生,几乎都有,那契书看着厚度都有百来张不止!这分明就是一座超级大金山!
“傻孩子,还有谁嫌钱多的!”昌安侯老太太犹记当年,自己得到这匣子却是兴奋几日夜无法安睡。
“可,我得到已经很多很多了,前些天,我娘也给我一个匣子,里头也好多铺子,银票,我娘都说了,我只要不去赌,那些银子可够我花几辈子的。” 凡事怕比较,她娘给的匣子在这黄铜匣子面前都不好意思说是资产,说是零钱还凑合。实际上,兰氏给陆华浓的嫁妆,对于一般人而言就是不可想象的巨资!
“那,这箱子的东西可就够你挥霍十辈子的!”昌安后老夫人又拿出一物,放在陆华浓手心中。陆华浓一看就辨认出来了,那是昌安侯老夫人时常挂在手腕间,以往的这颗黑布隆冬的珠子和其他菩提珠子可都是窜在一起。
“回头,你找些你喜欢的珍珠,玛瑙一起穿个手串,以后啊,可要日日带着,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才不露白,自古便是真谛。
陆华浓看了看珠子,有些疑惑,“奶奶?”
昌安侯老夫人指了指珠子,道,“这看着是普通珠子,但你看,这珠子刻有花纹。”
陆华浓细细辨认,果然,发现珠子上刻着的花纹和匣子表层上的十分类似,不,该说是一样的。
“你想的没错,这确实是信物,现在距离你曾曾外祖过都过了百年了,也不知道当初那些各个商铺的管事如今还认不认得当初东家的信物,就算认得的,也不见得人人都会认了如今的主人。”
“奶奶,您从来就没有去见见那些商铺的管事么?”陆华浓记忆中,可没见过江陵那边来人给她祖母报账什么的。
“起初也是想过的,只是,当年,我嫁给你祖父,昌安侯府的事情多,拖着拖着那想法也就淡了。”
“祖母是不是用不上那些钱财,我听我娘说,祖母当初出嫁可是十里红妆,就是到现在也还好些人在说道祖母当年出嫁的盛况呢!”
“谁说不是呢。”昌安侯老太太似有所感似的叹道,“祖母满以为的,能看着你姑姑也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没成想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到你了,却也不能给你安排那般排场。”
“奶奶,姑姑出嫁出了什么事儿么?”陆华浓从来没有听说过沈雨泠母亲出嫁出什么意外状况。
“也不过是钱财招人眼而已。” 昌安侯老夫人叮嘱陆华浓,“所以,浓浓,以后啊,这些东西你可要自己一个人好好藏着,谁也不能说,就是你娘,也不要说。”
陆华浓歪了歪脑袋,“那我爹爹也不能说么?”这么多子女,她奶奶最疼她爹。
“也不说!”昌安侯老太太坚决摇摇头,“你爹爹心里可藏不住话的,就是你大哥那里,你也不要透露了什么,以后,就是秦王,不管如何的,你也答应祖母,这些东西可要你自己一个认知道就好,有时候,钱财能保命,某些时候却又是会夺人命的。”
陆华浓真觉得这匣子不仅压手,还烫手。
昌安侯老太太拍拍陆华浓的手,安抚道,“你不用怕,只要你不说,谁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而且,这匣子开锁方式,如今除了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你一个人知道了,我都八十好几了,一条腿入了棺材的,到时候,这秘密也就你一个人知道。”
“奶奶,胡说!”陆华浓抱着昌安侯老夫人胳膊,心里总觉得慌慌的,有着对未来的恐慌,有着离家的不舍,“奶奶是会长命百岁的!”
“人啊,哪里没有个生老病死的,这次病了之后,奶奶可就有些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也快到头了。”见陆华浓神色着急,昌安侯老太太摇摇头,神情倒是很豁达,“这匣子里头的东西,祖母本想着一起带着到土里头去了,但,想着,这毕竟是外祖的心血,而,你也将去江陵,所以,这东西就给你了。自然的,你可以和祖母一般,将这匣子尘封着,觉得有需要,就去华容府寻一寻。华容府有个梅田湖的地方,那处有棵千年老榕树,老榕书旁有户姓田的人家,他们家是外祖信得过的,你到时候可以拿着信物给田家的当家人看,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陆华浓若有所思看着匣子,突然抬起头问道,“祖母,若是有一日我们陆家倒了,我能不能将这东西交给陆家人?”
昌安侯老太太一愣,“浓浓,你怎么会这般想?我们陆家?”
“祖母,承恩后府那边的,还有二伯父迟早的也会让人告发。到时候。。。”陆华浓知道那一天会到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看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