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侯老太太又是长长叹口气,“你爹爹和你娘,等着你一出嫁,等着我双腿一蹬,怕也就要离了昌安侯府,就连这个京城,他们也不会想待着。”
陆华浓老早就知道她爹和她娘的打算,他们两个还真的就是准备闲云野鹤过二人世界去了。
“而,这个昌安侯府以后也就落在你大哥身上。但是,你也不必担心你大哥,你大哥是个稳重的人,就算是陆家真的倒下去,我们陆家还有好些祠田。你大哥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以后躬耕读书,说不得的,陆家还能重新站立起来。”
“不破不立?”陆华浓皱了皱眉,这有些惨烈。
“是的,破而立!这匣子留给陆家,不见得是好事!”昌安侯老夫人看着已经锁的严严实实的匣子,“这些东西啊,是我的外祖父及外祖母留给我娘的。外祖父母当年也只有我娘一个女儿,在我娘出嫁的时候给了十里红妆,可,外祖母父母善于经营,十里红妆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他们又知道财不外露,方能长久,所以,其他的一些产业就统统放在这匣子里头,又告诉我娘打开这匣子的方法。我娘也就生我一个,在我出嫁的时候,也给了我好些嫁妆,长长的队伍,延绵好几里,我都记得当初我回头看出嫁的家门,一条街道都是红彤彤的。那天,天空非常蓝,可,红妆却硬生生将那湛蓝的天空都映成了红色似的。。。”
好些女人对出嫁都有向往,就是昌安侯老夫人这般的老妇人回忆往昔出嫁的情景,也有些恍惚。
“奶奶,既然我们不缺钱,怎么二伯父他们却还会抢别人家的田地?”对于自己二伯父一家的所作所为陆华浓也是有耳闻的。
昌安侯老太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团团脸也生出几分暗沉,“昌安侯府虽然是侯府,但,若说极富贵,也说不太上。”
“咦?”陆华浓伸手以手支着自己下巴,一副想要听故事的样子。
“都说钱帛动人心,当初我年轻时候也不太懂,和你们小姑娘一般心思,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然而,你爷爷当初上门求娶我,却也有些为了我入门后带来不菲的嫁妆。”昌安侯老太太笑眯眯看着陆华浓,“你爷爷当年年轻的时候长得可俊了,你爹爹和你爷爷长得至少像了七成了。”
他们陆家男女都长得不赖,陆家祖上的基因必然极为不错,当然的,说的是皮相这方面,智商,陆家好似还真的没有出过非常杰出的人才。而,第一代昌安侯,据说能获封侯爷,那是跟对了圣主皇帝这支打天下的队伍,再加上第一代昌安侯皮相杠杠的,又嘴皮子利索,能说会道的娶了当初圣主皇帝的元后的一个姐妹当妻子,所以,最终的也混了个侯爷当当。
“当初,我那十里红妆确确实实是红了好些人的眼,不说其他的,陆家好些亲戚时不时上门,便是,西府那边的也时常上门。”昌安侯老夫人说的西府就是如今的承恩侯府,当年的西府可是靠着昌安侯这个主支过活,“一会儿这个哥儿需要娶媳妇要下聘,一会子,哪个姑娘要出门子不能太寒酸。。。”
对于西府,昌安侯老太太打骨子里透看不上,只不过,形势比人强而已,“你爷爷耳根子软,西府上门,也都能帮衬就帮衬的,却也导致,他们那些人以为我们昌安侯府是他们衣食父母。当时,我见着时不时上门的那伙子人,心底着实不悦,我那些嫁妆就是金山银山的,也迟早会让他们挥霍掉。所以的,这匣子里头的物件,就是你爷爷死了,我都没和他说道过一句。”
“奶奶,爷爷去了后,是不是有人打你嫁妆的主意?”
“自然的,孤儿寡母的,谁不上上门咬个一口的。”昌安侯老太太想着自己经历过那些都能出好几出好戏了,“当年,闹得没法子,我就请了族里头过来分了家产。你大伯作为继承昌安侯府的嫡长子,那一份最多的,差不多一半左右的财产,你爹爹最小,和你二伯差不多四分之一左右,你爹爹自小的就对这些钱财不上心,得最多的是一些字画之类的,你爹爹倒是什么都没说。”
陆华浓太直到她爹爹,喜欢画画可多过黄金白银之物。
“你大伯年纪轻轻的就扛上了昌安侯府这个重担,又可能因着我日夜耳提面命的,他自己又是好胜心强,却是年纪轻轻的的就去了。”昌安侯老夫人说起英年早逝的长子,就是到了如今还非常伤心,“你大伯过身后,这昌安侯的,论理的就轮到你爹爹,只是,也有些人不服。”
“是二伯父么?”陆华浓的爹就三个兄弟,除了已经过逝的大伯,也就二伯了。
“可不是么!”昌安侯老夫人又是叹口气,“你二伯父他们觉得,既然你大伯过身了,留下的财产可要平分,清姐儿一个女孩子,左右不过一份嫁妆。而,你爹爹继承侯爷,膝下都无一儿半女的,以后有没有后都两说,他们二房倒是人口多,怎么说的也要要多分些财产。或是,过继个哥儿到你爹爹名下。“
“后来呢?”陆华浓想想她二伯那德行,当初家里必然乱糟糟一片。
“后来,这本来也就是我们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