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眼,想要提醒却都给李福以摇头拒绝了。等到天色渐黑时,九郎批完最后一本,正要起身用膳,才见李福还在那里跪着,才叫他起来。
李福猛一起身,腿脚有些发麻,一瘸一拐地往膳桌旁走,想要侍候九郎用膳。
九郎见他拿了个小碗盛了点蟹粥,抬头看他一眼,指着陈娥及春僖道:“她们也能侍候,下去歇着吧!”
陈娥忙接过粥碗,李福跪身道:“奴才谢恩!”又起身退了出去。
九郎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事,问陈娥道:“内库的钥匙归你管了?去岁赵寻从南疆带回了几贴秘制膏药,说是专治骨关节疼的,待会你去给他领两贴试试,再告诉他晚上不用他守夜了,让金茉过来吧!”
“是!”
等着九郎吃完,陈娥点了提灯往内库去了。
还没走多远,忽然就给人捂住了嘴,欲往旁边闲置的寝殿拖拽。
情急之下,陈娥抡起手里的提灯,往身后人的头上砸去。
那人往后一缩,手却没有松开,只凑近她耳根道:“是我!”
明坤?
见陈娥放弃了挣扎,明坤松了手,此时一队侍卫从迎面走来,眼见着就要瞧见他二人,明坤忽然揽着陈娥躲进旁边的树丛里。
“谁?!”
领头的侍卫听见声响,跑过来举起提灯往树丛里照。
陈娥心惊肉跳,一则是为了那侍卫只要不是眼瞎,绝对看得到她。二则,此刻她蹲在明坤怀里,两世连在一起,还是生平头一次这样给人搂着,有点羞,有点气,有点怕,又有点无奈。
其余的侍卫也都跑了过来,纷纷提起提灯往前照着。
“喵~”
一只小猫从树丛里窜了出去。
与此同时,陈娥也看清了那侍卫的面庞,竟是在杂货房时营救她与明坤那人。
侍卫显然也认出了陈娥。
他看看陈娥,又看看明坤,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退出树丛,对身后的人道:“看错了,是只猫!”
那些侍卫们听了,也没人深究。一队人又重新排好队形,继续巡逻了。
等着他们不见了踪影,陈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跑到旁边的甬路上,“小爷想往哪躲说声就好了。”
明坤听出她的埋怨之意,很不服气,“你就光顾着傻愣着了,我说话你能反应得过来?早给人拿下了!”
陈娥反驳道:“奴才奉命出宫,哪个敢拿?”
“你与本小爷同处一地,就不得不小心!”明坤道,“多亏是他。本小爷与他还算相熟,自会再去封口!”
陈娥听见那个“再”字,只觉得晦气,只盼着他有话快说,说完就走。“今日小五爷之举,应是早就有所防范,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现端倪的?”
“本小爷与他交手多年,经验丰厚,所以这次一直是小心翼翼,就连今日慷仁携带画卷回来,我都叫人不要再跟,以免打草惊蛇。所以我才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若能与你相谈,或许能解开心中谜团。”
陈娥这次明白,难怪他不知道画卷已经从内监处至御前走了一圈了。估计他看见明坤时,还以为是孟安已经挑完,要送去内监处给人过目,好在擢选之日留人呢。
只是他竟慢慢相信她了?
陈娥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要是这样往后复仇可就更容易了。
“毕竟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陈娥心里泄了气,你才臭皮匠呢,你全家都臭皮匠!
“慷仁心思比女子还要细腻,奴才揣测,应是在宫外就已经被他发现了,所以小五爷才会将计就计,设计小爷。”陈娥顺嘴胡说。
明坤却一脸犹豫,半晌才道:“也许是吧!”
忽然走近她身前,“你有没有对人说过?”
陈娥往后退了一步,“你怀疑奴才?奴才图什么,图他心狠手辣?还是图这日子不够清净,非要节外生枝,引人注目?”
明坤见她急了,解释道:“我不过随口问问…”
陈娥打断他话,“不管小爷是不是信奴才,奴才都要告诉你,九郎已经知道江李自尽前见过刘己,开始怀疑小爷了!”
“刘己?”明坤想想,“前几年本小爷寝殿倒也有个同名的,背着本小爷欺软怕硬作威作福,让我给撵出去了,你说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