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好,神情木讷,比之普通的随从还要不起眼,他便也就没放在心上,哪怕宋奎全没有出卖自己,他还是要将这个心腹大患除去,毕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待他死了,自己才可高枕无忧。
听说宋奎全失踪,贤妃耳目众多,自然第一时间就已察觉,纵然晋平王妃的事死无对证,但那件事一直是她的心头刺,晋平世子又是那样机敏聪颖,焉能不耿耿于怀,当即派人召公仪云菲入宫。
公仪云菲对于贤妃询问宋奎全行踪之事并不意外,以贤妃的城府既然能做下那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之事,如今她私下与宋奎全接触,说不得都生出猜忌之心。她眼眸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慌不忙的笑道:“侄女猜想那宋奎全必定对姑母极为要紧,又怎会轻易让他死了,坏了姑母大事呢?”
贤妃一凛,感到她似是察觉什么,微一侧身,不动声色斜睨她一眼,“哦?”
公仪云菲继续说道:“只是许平那厮太过可恶,仗着父亲宠信就全然不将姑母与我放在眼里,尽做一些阳奉阴违之事,甚至整个相府都是给他盯梢的眼线,以至于侄女做什么事都要看他脸色行事。那许平见父亲被政事缠身,而姑母却可在深宫中操纵整个公仪氏效力,心中十分不满,侄女便想着宋奎全与许平走的颇近,或许能从他口中撬出什么秘密,以使许平那厮失去父亲宠信,到时没了权势还不任我搓扁揉圆?”
她说出最后一句时眉梢微竖,眼珠迸着寒光,倒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贤妃慢慢拿起案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声线平淡,“是么?”
公仪云菲见她如此,知道自己方才的那番话没什么分量,却也不恼,“姑母可还记得翡翠?”
“翡翠?”贤妃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是,就是翡翠,当初惹恼了姑母后来送给我的那只鸟。”公仪云菲提醒道:“姑母有所不知,翡翠原是西南若居族的一种祥瑞之鸟,能通人言的更是百年才出一只,而和翡翠一起的那只红玉温驯沉静,性情和翡翠截然相反,翡翠固然凶悍,可当初翡翠和红玉是一起捕获的,又在幽州安安稳稳的待了一个月,却偏偏在来京的途中红玉被翡翠啄死,姑母难道不奇怪么?”
贤妃眉梢淡挑,“不是偶然,而是密谋。”公仪云菲注意到贤妃听到“密谋”两字时神情微动,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此事乃是有人故意设计,父亲的心腹多半和许平有私,受其挑唆,对姑母有所不满,在押送翡翠红玉的途中常常说您的坏话,红玉还算正常,但那翡翠日日听着这些言语渐渐地就有些性格暴躁,生怕到了宫中被红玉夺去宠爱,故而趁奴仆将红玉放在旁边时将其啄死。姑母想必疑惑他们为何如此行事,其实原因还是和那若居族有关,那若居族笃信神异,将翡翠和红玉视为族中珍宝,若这两只鸟死了一个则是不祥。许平那厮故意设计,却不知姑母并不了解这种说法,后来翡翠又被姑母送至我手,此事便不了了之,现在看来许平实是居心叵测。”
公仪云菲显然熟知贤妃作风,又捡了几件许平私下对贤妃不善的事情告知,却假托宋奎全的名义,宋奎全自然并未说出半句有关许平的私密,她手中心腹众多,对许平的行踪也算了如指掌,故而并未将这算盘打在宋奎全身上。
贤妃素来强势,自然不能容忍许平的行为,何况贤妃能让许平在公仪氏混得一个主事之位,还是看在左相的面上,虚与委蛇已是极大的限度,不想许平居然变本加厉胆敢和她抗衡,岂非反客为主本末倒置?
只听贤妃冷冷一笑:“我公仪贤处置一个奴仆,何尝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便是将他杀了,兄长也只有看着的份!”
两日以后,宋奎全顺利抵达旻都,临行前公仪云菲曾告知他只需前往某处提到“仪”字则自然会有人将他安置妥当。许平所派的杀手身死,自会得知自己还活着,但他决想不到自己会出现在旻都,公仪云菲瞒天过海,旻都之内又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宋奎全便依旧用了本名,寻了一家医馆做事。
虽从许平手中侥幸逃脱,但宋奎全不会忘记许平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这份“恩情”,他虽是医者,但毕竟为公仪氏效力这么多年,早已形成一种利益为先的观念,自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从见到那些杀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下定决心,借助公仪云菲的手“偿还”许平。
宋奎全将自己所知的桩桩件件全都在心中告知,大半都是公仪云菲清楚的,但有一件却令她疑惑,宋奎全说许平有时会乔装改扮前往宁王府,五皇子凊,受封宁王,但他乃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许平难不成真敢背叛公仪氏,转投欧阳氏不成?
许平胆敢与自己相抗,靠的就是所谓对左相虽公仪家族的“忠心”,他如果真的没有此物又哪里来的底气和自抗衡呢?不过宋奎全的话还是可信的,她故意令宋奎全目睹许平欲除之而后快的意图,宋奎全必定怨恨许平,带来这些消息为的也是借她的手铲除许平,以达到报复的目的。
公仪云菲躺在美人榻上,若有所思的放下书信,忽然招了招手,室内似有风声闪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