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珠帘轻响。
与此同时,临华接受穆丰白诊治的时日已经过了一半,此事传至宫中,负责训导女官的李典侍、王典仪两人奉命探问,又带了些滋补气血的礼物。
李典侍、王典仪两人是陛下亲信的女吏,因不久临华等人进宫待命,她们两人便专司女官礼仪训诫诸事。王典仪品级要高于李典侍,说明来意后,又询问了相关事宜,见穆丰白未在,诧异问道:“神医怎的还不来?”
飞琼向她二人见了礼,代临华回答:“回禀典仪,穆先生说郡主的手疾在午时行针会更好,故而晚些时候才会到,两位女官不妨稍等片刻。”
两人同时打量她一眼,见她说话婉转又识大体,不由相视一笑,颇有赞赏之意,王典仪道:“郡主身边的这位侍女很是得力,日后不妨一同带进宫去,想必会便利许多。”
“您说笑了。”临华少不得客套一番,趁着闲暇的间隙,两人指点了一番建崇帝的习惯偏好,以便她日后在御前揣测圣意。她们有意为她行个方便,临华自然不会拒绝,其后又考校了一番她的功课,临华准备充分,自然对答如流。
这一番下来,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个时辰,穆丰白主仆二人依照约定好的时间上门为她施针。
临华不知有人夜夜耗费真元为她调理身体,只当穆丰白的金针效果奇佳,虽一连几日未曾见过君奂期,亦未挂在心上。
临华仍旧坐在帘内,待众人退出室内,她指着案上一只瓷瓶问道:“瓶内丹药乃是清净观道长所赠,因事出仓促,道长并未告知详细,神医可否帮我验验瓶内是何丹药?”
穆丰白淡淡一瞥瓷瓶,并不过问太多,言简意赅道:“可。”
却说顾亭得了君奂期的吩咐,每到穆丰白过府之时都会前来拜会,得知晋平世子这几日歇在府中的消息,先到写月斋见过了君奂期。他见君奂期居然披头散发歇在书案之后,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甚感诧异,不由问道:“世子这是怎么了,可要找个医官瞧瞧?”
竹晏不愿将实情说出,扯了个谎话,咳嗽一声,“世子练功出了点岔子,休息几日便可。”
“哦。”顾亭不疑有他,换了个话题,问:“我瞧着好像是宫里来了人,世子不去迎接?”因每夜耗损真元,君奂期面色有些不佳,支起身子,淡淡的:“不去。你若有意,便代我看吧,只是那二人见你和临华接触,怕会不喜,你仔细斟酌着。”
顾亭离开写月斋后,特意绕着王府转了几圈,算计着穆丰白施针完毕的时间才向临华郡主的居处走去。王典仪、李典侍两人在穆丰白出来时已和他打了个照面,寒暄几句,又问过临华病情症候,达成了目的便告辞离开。
顾亭鬼鬼祟祟的堪堪避过两人,却不想李典侍半路回头时正好瞧见他向沁华院而去的身影,对王典仪说道:“怎么郡主深居简出还有外客来访,莫不是特意拜谒趋附?”
王典仪脚步一顿,“若无事便罢了,倘若那两人真有此意,回头少不得要代陛下提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