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将桌子摆的满满当当,为首的一人唱过菜名得了赏钱后旋即退了出去。临华查点菜盘,竟发现足足八道菜,这与她原本点个两三道尝尝味道的初衷背道而驰,不禁咋舌:“哥哥,这未免也太丰盛了,我们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便吃不完。本世子带着自己的妹妹出来吃喝,岂能如小门小户一般浅尝辄止束手束脚,哥哥可不是这点小钱都花不起的人。”君奂期亲自拿起酒壶斟酒,剔透澄明的酒液自壶口缓缓流进暗青色的瓷杯中,酒液顺势微微轻晃,散发着醇美的香气。他将酒杯递给临华,续道:“这酒并不醉人,多喝两杯倒也无妨,不过妹妹你若是喝醉了我们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这时侍立于一旁的飞琼笑道:“郡主,你就放心吃喝玩乐,咱们世子爷有钱的紧呢,您这一天所用还不及世子在挽流芳一杯酒的花费呢。” 临华闻言讶然抬眸,“怎么,这闻名天下的清露引竟很是寻常吗?”
飞琼促狭地扫了一眼君奂期,笑嘻嘻道:“当然不是。只是,奴婢听说那挽流芳可是个销金窟,那里的一杯酒都要十金呢。郡主若不信,你可以问竹晏,他可以作证。”
临华这下思路转了一转,算是想明白了,竹晏是君奂期的贴身亲随,他能见证挽流芳的物价几何,那想必君奂期主仆俩平素是挽流芳的常客。飞琼这话算是间接印证了公仪云菲所言的真实性,君奂期的花言巧语被揭穿,自是恼怒非常,况且他堂堂晋平世子活了二十载,安身立命的就是“面子”二字,飞琼这下不禁戳破自己的谎言,更加堂而皇之地落了他的面子,此举无疑是罪加一等,君奂期暗中瞪了飞琼一眼,眼神透露着某种莫名的情绪,道:“妹妹你莫听这胆大的丫头胡言乱语。”
又吩咐二人道:“你们下去用饭吧,莫要让不相干的人上来。”
飞琼见君奂期面上恢复了万年不变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心跳如擂鼓,与竹晏相视一眼,只觉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走下楼梯的途中,她嘀咕道:“世子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小小的误会记恨上我,是吧?”竹晏忍着笑,“你说呢?就咱们世子什么性情手段,你难道没数?”
赶走了飞琼竹晏两人,君奂期顿觉轻松不少,但毕竟自己常常流连烟花之所的事情被妹妹知道,于自己的形象地位终究不妥,须得着意弥补一番,用菜的期间便投其所好地关心起她的生活,便道:“妹妹,听说你最近和公仪云菲那厮走的……很近?在宫中吃的可还习惯?宫里的吃食就是看着还凑合,那味道说真的姑姑吃着都嫌素,妹妹你若喜欢这里的口味,哥哥可以安排个厨子进去。我记得你从小最爱紫陌的手艺,她是南边的人,正好哥哥认识一个也在帝都开酒楼的朋友,他那里有个厨子和紫陌是同乡,再合适不过。”
醉月轩的饭菜自然很合临华的口味,但她对哥哥的想法表示异议:“其实宫里的吃食没有哥哥说的那么不堪,我若喜欢大可去姑姑宫里叫紫陌姑姑做给我吃,何况公仪大小姐都未搞特殊,哥哥若这样做是不是显得我太矫情了。”
君奂期尚要再说些什么,临华又道:“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真的不必如此。我如今是堂堂正正的御前女官,日后少不得要在宫里宫外四处走动,我可不想别人看我是因为哥哥的呵护才这样风光,而忽视了我的才能让陛下赏识。而且我现在住在宫里吃的真的很好,公仪云菲见多识广,她经常带我去司膳房……”
临华的话语戛然而止,君奂期含笑点点头,露出意会的眼神,“好吧,既然公仪云菲这般待你,那我也就放心了。哥哥终究是外臣,不能每日都出入宫禁,你若有事可以将消息告诉王馥,哥哥自会帮你料理妥当的。”临华此刻犹如偷腥的猫被抓包了一般,脸庞红的滴血,一个劲地低头吃菜,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君奂期见妹妹如此容易羞恼,未有继续作弄她的心思,妹妹吃的尽兴,他这个做哥哥的也觉得心中愉悦。不多时,门外依稀有人影来回走动,掌柜安排的雅间位置偏僻,照理说附近应该并没有旁的人用膳才对。君奂期略一思忖,想来门外徘徊的应当是找自己的。但他依旧安然于座,收回目光不动声色。
临华背对着门外,不曾注意君奂期看到的情形,只是吃菜饮酒,不知有多餍足。又过了片刻,门外的人似乎终于忍耐不及,要知道醉月轩虽然只是用膳的地方,但如果是宴客再加上有歌女的服侍,能待到多久着实是个未知之数。他们只打听到晋平世子似乎带了个女眷在身边,说不准风流潇洒的晋平世子为博美人一笑用膳过后一直陪伴着听曲至傍晚,他们总不能一直等到里面的人出来。
门外人影消失片刻,复又从楼梯回来,却是竹晏的声音说道:“世子,有两位公子求见。”君奂期面容尚未有所反应,临华抬起头见他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便道:“哥哥不去见他们吗?”
君奂期道:“如果什么阿猫阿狗都要去见,那哥哥早就累死了。”说着,气定神闲地斟了杯酒,“吃吧,吃完哥哥带你到处瞧瞧,顺便给姑姑买个礼物。”
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