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也怪也,”申公豹围着灯芯抠脑袋,“三魂七魄具全,为什么就是没意识呢?”
灯座中间的小人已有手掌般大小,却一直紧闭着双眼了无生气。
余元看着满头黑发变成爆炸头的申公豹,想要责怪的话到底是在嘴里忍了一圈,“可是聚魂的过程有什么差错?”
申公豹乌黑的唇气的直哆嗦,“好哇好哇,我为了你这不省心的徒弟,在这里过得天日不知,你还质疑我的道术。”
余元赶紧否认,“怎么会质疑师弟你的鬼道之术呢。我这是在和您探讨。”
两个不懂人事的千岁老头子开始冥想,最后申公豹差点薅秃自己的发际线,“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师侄自己不想活了?”
“以前我练习术法的对象没有一个不想活过来。这次没有成功会不会是……她本来就不想活了?”
余元想了想,“你说你曾在一个男人身上闻到过阿婴的气息?”
申公豹眨眨眼,“千真万确,是位少年将军,可他说不认识阿婴,而且他还打飞了我的头”最后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那人叫什么?”
“不知。”
“那人长什么样儿?”
“两只眼睛一张嘴,是个人。”申公豹转转眼睛努力回想。
余元强忍住怒气,“你这脑袋能记住的什么!”
“我记得姜子牙那厮,还有一个叫姬发的家伙。”申公豹气红了眼。
“你闭嘴!”余元一掌将申公豹轰走,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他将灯座置于大殿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既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我也不便强求,随你吧。”
传说中碧游宫位于苍梧山顶。
有缘人到山顶上便能见到仙域真境的大门。
崇应彪刚到苍梧山脚下就看到了新上任的南伯侯。
连日赶路崇应彪比在朝歌的时候更黑了。
鄂顺用力握紧拳头才克制住自己的颤抖。
“你怎么这般黑瘦了,看来崇城伙食不好。”
崇应彪一言不发,翻身下马,一步一步朝鄂顺走近。
“你们刚过南都边境就有人来报说北崇的二公子来了南都,我放下手中的事来寻你。”
崇应彪依旧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鄂顺快要保持不住自己勉强的笑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怎么有空来南都?不是听说你当了大元帅嘛。”
嘭。
崇应彪一拳揍在鄂顺脸上,一把将他举过头顶重重摔在地上。
身后的护卫想要上前却被鄂顺制止住。
“怎么不让他们上来拦我?”崇应彪压在他身上揪起他的衣领,“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
鄂顺咬紧牙关默不吭声。
崇应彪狠狠给他脸颊一拳,“你是怎么给我说的?你竟然和她一起骗我。”
提到闻婴,鄂顺终是忍不住反过来将崇应彪控制住,“她不是骗你!她只是,她只是……”
崇应彪一脚踢开鄂顺,“你就是个混蛋。看我被蒙在鼓里的样子你很得意是吧!”
鄂顺从小就有点结巴,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能发狠地给崇应彪一拳,崇应彪看到拳头落下来也没有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拳。
“我,我没有得意,”鄂顺红着眼提着他胸口的衣服,“我,我也,也是难过的,我不想骗你。”
崇应彪抓住鄂顺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扑过去掐着他的脖子,“你难过?你凭什么难过,她不要命也要救你,你凭什么难过,你有什么资格难过。”
“她宁愿救你,也不要陪在我身边,”崇应彪一双眸子似要泣血,“鄂顺你凭什么难过。你有为她默哀吗?还是每一天都欢天喜地庆祝自己能重新活在这世上。”
“是不是杀了你她就能回来了。”崇应彪掏出匕首狠狠插在鄂顺耳旁。
鄂顺任由匕首插在他耳旁,笑着流泪,“我怎么可能欢天喜地。”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告诉自己,你的命是闻婴给的,要杀了殷寿为她报仇。”
“我怎么会愿意让她牺牲自己的命来换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崇应彪一拳捶在地上,沙石滑破他的手,他却像不知道痛一样。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痛吗。”崇应彪在鄂顺耳边恨声低语,“她死去的那一天我在享受回家的喜悦,我甚至没有为她哀悼。”
“她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时,我在崇城吃喝玩乐。”
“她甚至最后一面见到的都不是我。”崇应彪发疯般一拳一拳捶在地上,直到手背血肉模糊。
“鄂顺,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他低吼,提着鄂顺的衣领狠狠掼在地上。
“你们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