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认为没有她我能好好过完这一生。”
“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忘了她。”
“我从不认为你会忘了她,”鄂顺握住崇应彪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发疯,“就是因为害怕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才不敢让你知道。”
“我们是怕你受不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以后怎么面对闻婴。”
崇应彪自嘲一笑,将匕首狠狠往自己身上刺去,在鄂顺惊愕地眼神中匕首被流火挡住。
“看到了吗。”崇应彪似哭似笑,“闻婴好狠的心。”
“她要我活在没有她的世间,直至终老。”
“何其残忍。”
鄂顺张张嘴想要安慰,却找不到理由。只得先招呼孙子羽他们过来为崇应彪包扎好伤口。
崇应彪恢复了冷静,呆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你来苍梧山是想去寻碧游宫吗?”鄂顺问他。
崇应彪点点头。
“南都一直有个传说,说是心诚的人才能见到仙门。”
崇应彪的眼睛终于有了神采,“何谓心诚?”
“三跪九叩。”鄂顺说完摇摇头,“但是这样尝试过的人很多,几十年也没人成功见过仙山的真面目。”
他还没说完崇应彪就已经下了马车跪在地上朝山顶的方向磕头。
鄂顺在一旁悔得打自己的嘴,“你先起来啊,这话一听就做不得准,你快起来我们从长计议。”
崇应彪干脆利落的三跪九叩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从长计议是要计划多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以为缓兵之计有用?”
“如果我不能找到碧游宫,我宁愿死在这苍梧山。”
鄂顺急的跺脚,“你真是头倔驴。”
崇应彪不再回答他的话,只是嘴上喃喃自语。
鄂顺凑近去听,才发现他说的是“吾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
鄂顺心下大恸。
曾经质子营最高傲的北地头狼,此刻像被打断脊梁的狗,对着虚无缥缈的神仙摇尾乞怜。
崇应彪跪下磕头再起身。
一步一叩,一步一跪。
谁都不敢去阻止他。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
不知过了多久。
山路崎岖,崇应彪终于晕过去。
孙子羽和金葵赶紧为他处理伤口。
关节处的衣物早就磨破,皮肤上多的是细碎的伤口。
孙子羽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老大这腿再跪就要废了。”
金葵给崇应彪的膝盖处裹了厚厚一层布帛,“与其担心老大的腿,不如想想要是到了山顶神仙没有出现老大该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我怕老大不想活了。”金葵闷声说
“你是说……”孙子羽沉默了,他们都知道崇应彪已经一只脚踩在悬崖外面,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他就会掉下去。
碧游宫已经五十年没有对凡人打开过山门了。
上一位说起碧游宫传说的人已是七十古稀,听到这个传说时那人还是垂髫小儿。
“苍梧山和别处不一样,”金葵指向崇应彪身上的伤口,“老大在苍梧山是能受伤的。”
崇应彪做了一个梦。
那是在轩辕坟。
铺天盖地都是雪。
雪崩来临前他下意识把闻婴护在身下。
雪崩结束后他比她先醒过来。
她闭着眼的模样乖巧的不像话,他那时尚且不知胸口那汹涌的感情是何物。
只是趁她还没醒来偷偷地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盖上他的印记。
做了标记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他想。
这样想着怀里的闻婴却突然不见了。
“闻婴”他惶恐地唤着她的名字。
“老大,你醒了!”孙子羽赶紧给他喂了一口水。
他看着周围茂密的树木,愈发恐慌,仿佛他一停下来闻婴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连忙推开孙子羽跪在地上,继续前行。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他儿时便不曾信有神明会帮助凡人。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若是有神明为何见他受苦也无动于衷。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若是有神明为何不幸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若是有神明他被送去朝歌的痛苦为何神明看不见。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神仙一见。”可若是没有神明,这世上怎会有闻婴这样的姑娘。
“为救爱妻闻婴,叩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