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衣服,和队友们一起从更衣室出来,一群人都被清濑一堵在门口,差点撞个人仰马翻。
“贤二郎!”清濑一摇头晃脑地叫出自己唯三知道的日语名,然后迅速切换语种,“吃不吃甜品?朋友送给我的。”
白布费力地从学长们身后挤过来,他已经很习惯清濑一的跳脱了,只是平静地说了声谢谢,看着食盒——像是能吃的,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吃到吐。
然后从白布身后绕出来一个高挑男生,看着有些消瘦,红头发怪异地冲着天,他的笑容不怀好意,特意说的英语:“哎呀,这么久了,小一还是只会叫贤二郎和哥哥的名字吗?”
清濑一看看白布,又看看他。
白布没有回头,只是接过清濑一的甜品盒,挑了一个白巧克力饼干,一边教她:“Tendo Satori.”
清濑一装作第一次学日语,复述了一遍。
天童觉应了一声,笑嘻嘻地也要吃甜品,盒子却被白布护住:“对不起学长,这是女生的东西,要先征得同意才行。”
他又问清濑一,清濑一倒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天童觉不客气地吃了小半盒,眼睛一亮:“诶,好吃,这个巧克力味的超级好吃,谁做的?有配方吗?”
为什么偏偏这个人英语挺好的呢,想装听不懂都不行,清濑一惆怅地想,点了点坐在观众席等她的横山仁花。
甜品盒传到濑见英太手上,谢天谢地他英语不行,拿了个椰丝球后就把盒子传给了身后的山形隼人,山形挠挠头,挑了个棉花糖饼干,又把盒子递给牛岛若利。
是的,牛岛若利反而站得后面一点,他个子高,一眼就能看到堵在门口的清濑一,又不会主动去凑热闹,所以食盒到他手上的时候已经没多少了。
他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都不喜欢吃。”
清濑一笑眯眯地,有点微妙地开始讨厌他,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今天训练加油哦。”
牛岛若利说着谢谢,把盒子递给后面的添川仁和川西太一。
但是牛岛若利没有像前面的人一样走开,他和清濑一大眼瞪小眼:“Usizima Wakatosi.”
牛岛若利的罗马音。
白布闭了闭眼睛——不,学长,不是这个意思,这种场景只有在幼儿园符合逻辑。
清濑一睁着一双无辜的绿眼睛和他对视,不说话。
牛岛若利又教了一遍,还是不说。
三遍之后,牛岛若利也不怎么觉得遗憾,离开了。
清濑一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这种微妙的,智商被侮辱的感觉。
盒子绕了一圈回到白布贤二郎手上的时候,只剩下一块樱桃塔了。
白布递给清濑一:“不吃吗?”
清濑一摇摇头。
白布冷漠地指出:“是因为已经被大平学长拿了一个,你才不吃的吧,洁癖?”
清濑一不回答他,对他做了个鬼脸,飞快地跑走了。
鹫匠教练不喜欢有不相干的人来参与训练,但清濑一出现后,这群男生多多少少都展示出了孔雀开屏的一面,不迟到了爱卫生了,连发球力度都提高了,为此墙上的钟一星期被砸下来三个。
况且清濑一勉强算得上机灵好性格,校领导也特殊交代过她的金光闪闪,鹫匠教练拉了拉自己的心理印象分,清了清嗓子,对清濑一正色道:“你没有加入社团,要不要来排球部当经理?”
一时间排球馆里所有人都在看清濑一和教练,包括大平狮音和横山仁花。
清濑一呆了一小会儿。
然后她看看不敢和鹫匠教练说话的横山仁花,看看离自己半个场馆白布贤二郎,看看英语一塌糊涂的大平狮音。
她艰难地开口:“我,廃物です。”
白布贤二郎拍着球,面无表情,毫无意外。
排球部的经理在小事方面要做杂务处理卫生甚至清洗毛巾和水杯,大事方面要联系排班帮助训练和合宿,日常在各种各样的问题间连轴转。你让一个日语都说不清的笨蛋去当经理,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给她个痛快。
白鸟泽排球部一直没有女经理,这些事情都是部员分担的,多少有些耽误训练,所以鹫匠教练偶尔也会想要一个能干的经理来帮助他们。
清濑一虽然没有成为排球部的经理,但随她而来的横山仁花却默默接过一部分小事务,鹫匠教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清濑一放学后就带着横山仁花到排球馆来,等大平狮音一起回家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