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有愧(3 / 7)

头,安安分分地吃了两口面,又说:“我还有一个朋友,和一朗葬在一起——他姐姐的决定。你没见过他,所以大概不知道,他是那种表面轻浮实则坚定的人,我们都觉得他不会执着于落叶归根,但一定会想守着自己曾守卫的地方。”

——说的是萩原研二。立花泉心里一哂,心想我不但见过他还揍过他,他也确实坚定,“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苟且偷生”,为了和诸伏景光暗度陈仓不惜第二次被亚特兰蒂斯带上镣铐,为了守护东京一千两百万人。

立花泉撑着脑袋,想说些什么,却又完全说不出来,她这些年日语练的比母语还流畅,可此时此刻仍旧词不达意、言不由衷。

耳畔的呼唤或一针强心苷,哪个能把我拉回人间?

“人以类聚吧。”她听见自己说,“你、你那个朋友,还有一朗,你们都很像,都是很坚定很坚定的人,你们想走的路一定能走下去。”

松田阵平笑了笑:“你也一样,你的勇气和魄力独一无二。”

“可我不是。”立花泉充耳不闻,接着自说自话,“我明白挣扎丑陋、我明白嫉妒难堪,但我仍然挣扎仍然嫉妒。我的痛苦不会因为我明白的大道理而减少,我还是会因为逃避选择觉得幸运觉得如释重负,我做不到改变自己了,我只能阴暗地希望所有人都……”

“都什么?”

“都……”都去死。

我不想走。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真相。

我不想故事开场。

我甚至想过,如果那天在餐厅里直接杀掉工藤新一,是不是后面的一切都能假装与我无关,假装亚特兰蒂斯再也插手不了时间的洪流。

筷子平放在碗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松田阵平走到她身边,把她的身体转过来,蹲下仰视她:“不要闭眼,看着我。”

“为什么只有不挣扎不嫉妒才算完美的人?”松田阵平把抽纸放到她膝盖上,“你不能要求人永远向上又无欲无求,这是相悖的。”

“觉得生气不是因为你有问题,觉得疲惫不是因为你有问题,同理,觉得无力不是、愤怒不是、挣扎嫉妒都不是。人本身就是情绪的复合体,有正有反都很正常,你被负面情绪困扰,不代表你会被负面情绪困死。”

“你哥哥和研二刚离世的时候……我也想过拿着炸药和嫌疑人同归于尽,但又不甘心,后来在葬礼上遇见你的时候又开始想:要是我就这么死了,你以后求救无人怎么办?”

“一朗那么喜欢你,要是我没照顾好他的妹妹,到了下面他还不和我打塌宿舍。”松田阵平挠挠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年纪的女性,索性把冰箱里的啤酒拿出来:“确定一下,你成年了吧。”

立花泉捂着眼睛瓮声瓮气:“早成年了。”

啤酒被打开“啵”的一声,冰凉的易拉罐塞到她手里:“喝完酒刷牙洗脸去睡觉,明天醒了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松田阵平一口气喝掉半瓶,畅快地舒展筋骨,笑着拍拍立花泉的脑袋:“当然,要是你想把我当成一朗,抱着哥哥哭一场,我也是不介意的。”

立花泉松开捂眼睛的手,仰头喝酒,二氧化碳在嘴里炸开。

“我从来没找一朗哭过。”

“诶?为什么?”

“他会录像,然后每年过生日都给我放一遍。”

“……”

……

灯火通明的地下建筑。

诸伏景光坐在转椅上,看第五十七份提案被打回,他披着一件黑色的硬肩风衣外套,外套下却是常穿的那件藏蓝色海马毛毛衣。

可能年纪到了,又长了一张占便宜的脸,他如今的年纪看起来委实很割裂,脱下外套像个毫无攻击性的男大学生,穿上外套和军靴又变成最难搞的那种长官。

整间办公室都是灰黑色,压抑得要命,森中明青推开门时不由得脚步停顿一下,他身后的入江红子倒是没有,只动作不耐烦地把文件夹往诸伏景光桌上一扔。

穿着红色兜帽卫衣的入江红子是唯一一抹亮色,她说:“为什么还不签字?你没作用了?”

“给我一点时间。”诸伏景光没有生气,他笑着冲一旁的助理招手,无名指与小拇指紧扣,中食二指往手心勾了勾,这动作不太礼貌,但他的情态和气质又着实温和。

助理点点头,收拾文件离开办公室,让他们三人拥有私密空间。

入江红子懒得开口敲诈,坐在一边陷入沉思——稍微有点违和感,为什么呢。

森中明青在刻意提无理的要求让诸伏景光发火,但后者一直只是好脾气地应和,像一拳打到软泥上,至于那封“两三年前”的信,也一字未提。

他只是给森中明青倒了杯热茶:“Mocking什么时候来见见孩子呢?孩子已经要学会叫母亲了。”

入江红子嗤笑一声,森中明青故意敷衍他:“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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