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
古市左京和银泉会会长被火幕隔离在外,透过烟雾可以勉强看见紧闭的仓库门,椹田一朗就困在里面。
不是没想过强攻,但是太危险,废弃仓库随时可能倒塌,随时可能有二次爆炸。
可是如果再不强攻,椹田一朗就要被活生生烧死在里面了。
古市左京咬着牙,他脸上还有残余的妆,大概是刚演完千秋乐。他想冲进去,却被一只铁一样硬的手拉回来。
半月不见的监督——不如说神野夏,她带着一众势如破竹的彪形大汉、或是和她一样英气俊美的女性,正站在他身后。
神野夏面无表情地把他拉回来:“闲杂人等,后退。”
古市左京回身扣住她的手腕,被她轻松拧开,又被反剪双手在刹那间铐上手铐,接着被扔去安全的地方。
银泉会会长大约在摸袖袋里的枪:“你是……?”
“麻烦让一让,我要去把椹田带出来。”神野夏解下大腿上的枪扔给长谷川悠一,防止高热下炸膛。机动组的齐娜(Xena,阋神星别名)已经在这几句话里接来水源,没有直接喷洒在建筑物上,毕竟就目前来看这堆破烂随时都会倒塌,她把包括神野夏在内、已经准备好进入仓库的几个人淋了个透湿。
神野夏把外套拉链拉上,防止火焰灼伤皮肤,下一秒她如离弦的箭,高高跃起、落下在火焰的另一边。
松田阵平迟迟赶到,看见的就是神野夏奔向火海的这一幕。
他几乎尝到了堵在喉咙的血味,长谷川悠一的枪口顶在他脊背:“虽然我们不想牵扯到你,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么把通讯工具交出来,好吗?”
那张俊美得在大银幕上也挑不出一丝错处的脸此刻神情可怖:“我的同伴生死未卜,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请您理解。”
齐娜和Echo将火势压制到最小,神野夏带着矢野惠太和塞维尔打算强行破门,现在没有比神野夏权限更高的机动组人员,她就是最高指挥。
腿上的外骨骼吸收过高热量开始发烫,神野夏后退几步,然后飞身一踹。
着火的门扇擦着她的耳朵砸在地上。
矢野惠太退出火圈,他是医疗兵,这种情况只能让其他人分心,不如下场做好准备。神野夏和塞维尔进入仓库开始搜救,手中各拿一个位置报警器。
太大的烟雾,什么都看不清。
左侧无人,神野夏翻起倒塌的着火的货架,燃灰差点飘进她眼睛,报警器终于有了反应在疯狂震动,货架下椹田一朗失去全部力气,只能虚弱地咳出黑色的血。
……
不到十分钟,神野夏架着椹田一朗逃出火场。
齐娜将喷枪水压调小给他们二人降温,神野夏将湿漉漉的头发捋上去,左右开弓扇了椹田一朗两个耳光:“快他○醒一醒,第二个炸/弹的具体情况,到底是什么!”
第二枚炸/弹在游乐场摩天轮上——老地方了,但问题是第三枚炸/弹。
这一次亚特兰蒂斯终于快人一步,在黑/市查到流通,是三枚小型炸/弹。
去游乐园参与戏剧节落幕的人太多,他们想靠自己清场根本不现实,更何况第三枚炸/弹就是那个把戏:不在最后一秒看不见提示。
矢野惠太紧急处理一氧化碳中毒的椹田一朗,神野夏已经坐上越野车:“去游乐场,一朗也带过去。”
矢野惠太皱眉:“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困难。”
“我没得选,我不会拆弹。”神野夏砸了一记方向盘,“给他打一针强心剂。”
松田阵平挣脱长谷川悠一:“你有别的选择——我是爆处组最好的警/察。”
神野夏拧动车钥匙,对长谷川悠一说:“把松田阵平拷这儿,钥匙找个下水道扔了。”
松田阵平一时气急:“你——”
“把松田带过去。”椹田一朗吸着氧,双目无神,他艰难地说,“你现在真的需要他,因为我的眼睛已经被烟熏坏了。
——我什么也看不见。”
游乐园,离十二点整还有三十分钟。
这次终于和梦境相反,是神野夏冲进摩天轮,蓝牙与松田阵平联通,随时交换视觉与触觉。
亚特兰蒂斯从来没有这样信任过别人,这一次是神野夏把宝押在了松田阵平身上,并且梭/哈。
到处都是摄像头,原本银泉会的那枚炸/弹应该引来大量警察和记者,但是它被椹田一朗提前引爆,所以这里如今仍然是一片节日气氛。
现在大部分人都被舞台上的演出吸引,摩天轮上几乎没有人。
演出,神野夏心念一动,转身望去——是满开剧团,舞台就在不远的地方,只与摩天轮隔着一个人工湖。
这个没有主心骨的剧团居然真的按照神野夏的原定计划,一丝不苟地运转到了今天。
就固执地这么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