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办法堵着刀口,满手都是血,“你爱她,就证明她独立于你。”
“我没有——”
“够了景光!”医生围上来,他和哥哥之间插入面目模糊的白衣人,于是哥哥的面目也变得模糊,“清醒一点,你真正想的不是成为为她牺牲的那个,你是想爱她可她已经死了你没有办法!
即使你为她牺牲,也没有办法。”
少年心事来得又晚又沉,在他已经不是少年的时候正中眉心。
原来我是爱她,原来牺牲只是我想爱她的手段,诸伏景光迟缓地想。
爱之欲其生——我爱她,我想用我的死,换她的生。
可这突然的明白,和他无处躲的心事一样,怎么、怎么来得,
又晚又沉。
神野夏看着诸伏景光掉眼泪。
眼泪反而让那张苍白的脸多了一点红色,同时他很安静,他不吵也不闹,他只是默默地痛苦、默默地被折磨,像实验室里忍痛的兔子或实验犬。
在神野夏的眼里,诸伏景光的裂痕更像花纹。
她不掩饰自己的癖好,不掩饰自己的爱,当然她现在的爱没有十几岁那么干净,但说肮脏倒也不至于。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伸出手抬起那张带花纹的脸。
“你现在可以哭出声音的。”神野夏虚伪地擦了擦他的眼泪,“再大声一点,没关系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在。”
那天之后,诸伏景光有段时间很安静很安静,因为不太能说出话了。
另一边,灰原哀紧锣密鼓地加入了亚特兰蒂斯的科研组。
来的第一天,科研组的人摩拳擦掌夹道欢迎,恨不能当场给这位年少成名的大牛跪下。
哀酱开开光,机器绝对能跑出成果的对吧。
科研组的red幸福地和美少女贴贴,殷切地交给她一大沓数据。
灰原哀瞳孔骤然缩紧:“这是……”
“当年琴酒打进反舌鸟身体里的药,帮我们逆推出了足够多的成果。”red用指腹推了推厚底眼镜,鼻梁上的凹痕让她不太舒服,“也让我们逆推出小樽实验室,大概都做了些什么。”
灰原哀最后是被神野夏强行撤出实验室的。
“四天三夜了,先睡一觉吃点东西好不好,机器又不会跑了。”神野夏笑得神清气爽,“哀酱真卷啊,你不走她们都不敢走,这会一个个都想321跳了。”
“水下哪有环境给她们跳楼,”灰原哀奋力挣扎,“这里的数据和我在组织里看到的不一样,在给我点时间我就能分析出——”
“今天是诸伏景光做饭哦,”神野夏耸了耸肩,“专属小厨房,只提供给赶不上饭点的人。”
“……他脑子正常了?”
“不正常也不影响做饭啊。”神野夏一脸理直气壮,“颠锅又不用脑子。”
哀酱不说话,用一种看畜/生的眼神看她,使唤精神病人真的有点太扣功德了。
“你对小樽实验室很好奇吗?”
“如果我的推理没错,那么小樽实验室的核心人物,肯定已经叛变了,祂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
“好巧,我也这么想。”神野夏把哀酱扛到肩上,“亚特兰蒂斯,全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