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也轻轻,夜也静静。
月下佳人静立。
徐期言看着此刻姜执狼狈的模样,忽地笑出了声。
姜执此刻有些难堪,双手无措地在腰侧擦拭着。
小梅此刻感受到了别样的氛围,捂嘴笑着悄声离开——但是又折了回来,拉走了架姜执上岸的壮汉。
月光就那样洒在徐期言身周,熠熠夺人目光,衬得本就明媚若娇花的公主更加娇妍。
姜执红了脸,亦通红了耳垂。
姜执突然就失去了勇气,再不敢看眼前的佳人,只得低下头,看着靴边尽染泥土。
月亮弯弯,心儿颤颤。
“姜执,水中月。”徐期言转过身指着湖中央,微风荡起湖中水波,月光粼粼,映得徐期言眼睛一闪一闪,岸边人观月,而姜执观徐期言眼中月。
“阿言,来。”姜执跳进湖边的小舟,双腿叉开稳住正在摇摆不停的小舟,朝着徐期言伸出了双手,徐期言看着姜执殷切的眼神,犹豫一番还是选择了姜执的划船技术,撩起裙摆扶着姜执的手臂跨进了小舟。
姜执将绳圈从桩子上取下来,轻摇船桨,小船便悠悠地驶离岸边。
徐期言坐在船沿上,俯身伸出手划过水面,荡漾开圈圈涟漪。
姜执带着徐期言逐着水中月亮,小舟向湖心靠近。
姜执没由头地飘来一句:“阿言,你触到水中月了吗?”徐期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本意是想让姜执看看今晚月色极美,以为姜执带着她泛舟湖上赏月,却不曾想,姜执是带着她逐月。
徐期言愣了愣,抬头望着姜执,轻声说:“触到了。”
姜执摇着船桨的动作停了下来,定定回望徐期言:“我也触到了。”
远处的闹市也渐渐冷清,人群熙熙攘攘。
而这头的两人,未打灯,只借着月光对望。
徐期言心跳加速,再不敢看姜执的眸子。那眸子太黑太深,藏了太多复杂情愫。
“阿言……”姜执正欲说些什么,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谁他娘偷了老子的船!”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徐期言和姜执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假装很忙地东张西望。
“喂!你俩!”俩人自以为天色已晚,汉子看不到自己,却不想那汉子眼神好得很,毕竟此刻湖中只有他们二人。
徐期言无语凝噎,恨恨地看了姜执一眼,“不是你的船你还划!”
姜执委屈,想要辩解两句,最终还是老实地闭了嘴,将船划了回去。但姜执还是不死心,试探着问了一句:“好看吗,阿言,我是说,月亮。”姜执偷偷瞟徐期言的反应,有些期待地等着徐期言的回答。
徐期言有些别扭,别过头不看姜执,声音糯糯的,“嗯,好看。”月色清冷,而月下佳人面颊绯红。
姜执笑,看着面前的人儿害羞的神情,心中别提多得意,摇起浆的动作更加欢快,哼起了小曲儿。
岸边的大汉看着还在浓情蜜意的两人,拳头捏得邦硬,时刻准备着待姜执下船朝他面上乎一拳头。
姜执时不时瞟一眼徐期言的神情,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阿言,等会儿月色更美。”
徐期言闻言一愣,抬头对上姜执的视线,歪头问:“不一样吗?”
姜执划桨的手一拐,朝着岸靠去,扬头大笑,“那可太不一样了。”姜执笑得开怀,徐期言就坐在船头,抬头望着姜执,月光映照之下,姜执面部轮廓分明,徐期言许久未这样仔细瞧着眼前人的容貌,竟是清风朗朗,少年志气扬。
两人皆是张扬少年时,姜执总觉得徐期言明媚若骄阳,姜执亦是热烈得如同燃烧着的火焰,耀眼得无法让人忽视。
一人有一人的世界,徐期言同姜执也沉浸于他们自己的世界,丝毫不顾那大汉此刻的破口大骂。
姜执将船靠岸,那大汉匆匆追了上来,气急败坏地骂道:“穿得倒是人模狗样,却不想竟是做的这起子勾当!”说罢便要将拳头抡到姜执脸上。
姜执隔着广袖拉起徐期言的手腕,朝前奔去。徐期言被姜执带着向前跑,衣袂飞扬。少年笑得肆意又张扬,少女笑容灿若山花;月光洒下细碎的流光,他们就迎着光翩翩飞舞,耀眼无比。
风掠起绾丝,两人的发在空中飞扬、交缠。
星光亦跌入两人眸中。
尘世喧嚣落不进二人的世界,唯有河上的清风与明月。
徐期言向前跑着,看着眼前姜执因奔跑微微泛红的脸庞,听着姜执的喘气声与自己的喘气声交叠重合,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愫正漫遍徐期言的四肢百骸。
徐期言抬头望着明月,明晃晃地悬在头顶,一路跟着自己和姜执,一直照明,一路狂奔,仿佛二人只有彼此。月色,确实——更美了。
待姜执和徐期言停下,两人皆双手撑着膝盖,气喘连连。
姜执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