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盒子,”常西洲突然提起,“你不能偷看。”
“当然。”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碰是常识,顾南知应的很爽快。
“你…”见她丝毫不在意是什么东西,常西洲又发问,“一点不好奇里面是什么?”
“我好奇这个干什么,不是暂时放我家吗?”
“那如果是给你的呢?”
常西洲微微探头靠近顾南知,顾南知丝毫没有躲闪,直直迎上常西洲的目光。
她一双眼睛鲜有抬眼看人的时候,总是惺忪耷拉着,看不到眼中神采。此刻顾南知抬头看他,眼中倒影都是他,丝毫不见平日的漠然,而是暖洋洋的笑意。
“那就等到某人想让我拆开的时候,我再拆开。”
两人一起走进教学楼,午休并未结束,也不是所有学生都会在这时候乖乖睡觉,有零星几个会来到走廊说悄悄话,也有在教室不睡觉的会往窗外看。
常西洲的长相惹眼,并且在学校里也算是有点名气,顾南知因着之前几次发火,也被某些爱听闲话的纳入关注对象。
他们能感觉到有些目光投射在身上。
顾南知并不喜欢出风头,但这时她突然想做一件之前没做过的事。
七班和八班的教学楼在楼上,顾南知拉起常西洲,从角落的楼梯口直奔而上。
她让常西洲一直往上走,走到顶楼等她。
常西洲站在顶楼栏杆边,高楼风大,冬日临近,顶上的天也灰蒙蒙一片,看不到云的形状。
不出几分钟,顾南知就上来了。
“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一步步走进,常西洲见她两手空空,看样子东西是在兜里。
他知道顾南知在故弄玄虚,但还是装作疑惑地问一句。
“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见?”
顾南知微微眯了眼睛,风把她前额的碎发吹得飞起,飘飘扬扬。
“你看那棵银杏树。”
教学楼中央的那棵银杏树,风吹过,金色树叶簌簌落下。
顾南知语调缓缓,她一步步慢慢靠近常西洲,“在下一颗银杏果掉落之前,我会交给你。”
于是常西洲转移视线,紧盯着那棵只可远观的银杏树。
周围已经落了很多白果,外围都是被踩烂了的,靠近就会散发令人作呕的臭味。
他记得这树掉果子掉的挺快的。
怎么现在这么不给力。
常西洲正欲转头发牢骚,一个轻到如羽毛拂面的吻落在他面颊,落在他左面中的痣上。
地面一颗白果落地。
他的心却怎么也不能踏实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