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一叉腰,“你才是被吓糊涂了,谁稀得担心她,还不是你老整出些破事儿,哪天再连累了我和院里一干姐妹!”
“你在巷子里喊我像是舍不得叫我死了。”
冯辞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来,叫青儿浑身不自在,“要不是运气好有人救,我才不喊!命都得给你搭上!跟你说了也是白说!”扭头陷进人堆里,往沈宅方向走远了。
青儿才去,匕首那贼寻迹找了来,冯辞故意又拐进小巷。
匕首贼跟进巷子便见冯辞碎步绊了脚,猛地磕在地上,连忙加快步伐,逼近她身后。
人影笼罩在地,冯辞自然地扭过头脸,尖叫一声。
手刀与匕首齐下,壮汉挡下匕首,“姑娘莫怕!”
臭莽夫怎么如此难缠!匕首贼同他动手,居然不敌。
一滴两滴三滴,渗透青石砖地,铺开一个圆,再瞧巷中空空,难觅人踪。
巷尾两人并立,冯辞同壮汉道谢。
黑影探头探脑瞧,臭丫头运气倒好。
摸了地砖血迹嗅上两下,冯辞哼着公子常吹的笛子曲,往话本铺子去。
话本铺子门口,孟双照拿着话本有些大喘气,脸上潮红未退,显然是从哪儿急急赶来。
冯辞走过来,拿起一本樵夫与猎户随意地翻看,“阿照,可挑到好本子了吗?”
孟双照晃了晃手里的本子,笑得明显勉强,“挑,挑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冯辞打眼一看,阿照拿的是前时早就看完的青女与天后,天帝那本铺在这边,拿起本天帝的按在樵夫与猎户后面,“那咱付钱走吧。”
孟双照心不在焉,手里的话本换成了二钱银子,“阿照,对面老陈家糕点你上次不是说好吃,杨护卫帮了我们,不如请人家吃两块,你去买点,话本我去付钱。”
孟双照听了半拉,顺着冯辞推的一把往外走,心里记挂着,担心着方才她去瞧的人。连冯辞给出这么多的钱也没空觉得奇怪。
方才她离开吴记,直奔医馆,一刻不愿耽误。
杨飒把燕入梁送到医馆,放下诊金药费,与大夫交代了几句刚好离开。
冲进医馆,不见燕入梁,坐诊的麻大夫刚歇了手,“是双照啊,帮赵嬷嬷拿药吗?”
前时随后厨师傅出来挑菜,孟双照经常帮赵嬷嬷拿药。
孟双照张了张嘴,总不好直接询问燕入梁。
“麻大夫好,今天不拿药,有个人今日误闯沈府,冲撞了二公子,掉下东西,我给送来了,顺道看看他伤势如何,也好回去禀报夫人公子,早做准备,免得叫他讹上。”
麻大夫一脸了然,告知燕入梁在后头厢房。
孟双照谢过她,压着步子往里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迫。
厢房里林大夫正在为其包扎手臂,绑上木板。
疼昏过去的燕入梁又疼醒过来,此时他已去了伪装,脸色一片惨白。
他与孟双照对视,两人相顾无言。
林大夫包扎完站起身,拎着药箱出屋带上了门。
燕入梁靠在床边,虚弱苍白,沈二叫这个丫头过来作甚。
孟双照眉头紧锁,他脸色难看成这样,骨头想必是断了个彻底,不过怎么,怎么会是大公子呢?
眼前之人,分明是离家许久的大公子沈冀。
少有人知,沈冀下生时,燕子筑巢,小名燕儿。
确是沈冀无误,至于他为何认不出平债铺的三位,就不得不提起前时他在铺子里折断手臂的事儿。
当时离去后,何止是他,同往平债铺的江湖人士无一人记得平债铺中人模样,印象里只有模模糊糊的独栋院子。
都道是中了平债铺妖法,如此他们骗得的钱财宝物,无人能去讨要。
且说沈冀折断了手,血流得满地,这么快复原也是蹊跷的紧。
“其实我……其实阿辞她对夺面图的事毫不知情,图的下落我也许知道,等确认了,我便把图拿来交给你。”孟双照犹豫再三,终究不曾言明自己的身份。
丫头片子大言不惭,燕入梁不曾应声,头脸扭过去,闭目养神。
孟双照没再多说,阿辞可能要来了,得赶回话本铺子去,急匆匆跑出去追到林大夫跟前。
林大夫正拿着湿布给麻大夫擦手。
她赶着走,又放心不下沈冀,荷包里一个铜板不落地全掏出来捧给林大夫,想麻烦他好生照顾。
麻大夫推回她的手,只说一应花费杨飒已经给足,他们自会按照谨箨交待,好好照料。
林大夫笑着点点头。
如此她便也能放心,开始还担心她那点钱怎么也是不够的,虽说二位大夫医者仁心,开销到底不能都挂在医馆,好在二公子让杨护卫给足了银子。
再三谢了二位大夫,出门往话本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