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跑,一边跑一边想不通。
二公子对她和阿辞宽和善待,危难之际,挺身相护,如此好心,怎么却对当时素未谋面的“假婢子”下那么重的手?
却又遣贴身护卫送治,给足银子,拜托医馆照顾,怎么看都是个讲得理的人,为什么下手那么重呢?
大公子的手千万要治好,他可是师父最看重的大弟子燕入梁啊。
也许是见过太多,孟双照对谨箨武艺了得并不诧异。
二公子斯文模样,这般好本事,杨护卫必定更是个中高手。
武艺如此了得,却不在阿辞和她面前做遮掩,果然是把阿辞和她当自己院子里的人了。
如此,阿辞和她在上萃苑,也能多保平安。
可师父的外室弟子几时被阿辞顶下名头?
大公子那边倒能消停些日子,只恐府外他患无穷,怎么办才好?
孟双照想得入神,马车疾驰而来,浑然不觉。
马头近在咫尺就要撞上,眼前一花,手腕一扯,落入怀抱,躲开了撞击。
冯辞抱着书出来见此等场景,慌忙跑上去把她拉出来,打着圈地瞧周整。
再谢来人,斜眉入鬓,眼尾桃花,鼻尖挺翘,嘴角带笑,妖,妖得很。
“照儿,别来无恙。”声音是真配他这副模样,不过少了些浪荡气,居然带几分温和有礼。
“韩,韩总管?”孟双照脸上的高兴一闪而过,脚稍稍抬前并未放下,终是挪后了半步。
韩总管去许家送定亲礼,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三公子的婚事怕是要提上日程了,那阿辞怎么办?
孟双照一番介绍,来人乃是沈家总管事韩书辽,冯辞与韩书辽互相打量,原来他就是阿照提过的韩管事。
许家路途遥远,送礼之外又有些老爷夫人嘱咐的要事得办,整整四个月没回来。
阿照每次提起面前此人,提不几句,欲言又止。
说她高兴吧,嘴闭得奇快,皱巴巴着脸,像积食一样难受地叹气。
说她不高兴吧,每次提起几句又眉飞色舞的,不瞎都能看出来她心里乐意。
韩书辽的面上挂着难以言喻的笑容,乍看确实纯良。
冯辞心起戒备,这人一定在哪儿见过,怕不是也跟她一样,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都好,威胁到阿照,便先抹杀此人。
冯辞丝毫不做遮掩,韩书辽更是不傻,白皮子琉璃眼的小姑娘看他的眼神显眼的防备,她如此紧张照儿,看来是交到朋友了,他不在这时日里,照儿不知有没有念一念他。
他眼神总落在孟双照身上,孟双照怯生生地往冯辞身后缩。
冯辞插到中间,揽着孟双照与韩书辽告辞,“韩总管风尘仆仆,想必还要回府复命,我二人奉命出来采买,还未完事,先告辞。”
孟双照却忍不住地一步两回头,冯辞跟着看过去,韩书辽还立在原地,微笑地望着他的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