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心满眼都期待着自己能说出什么秘密的林宜安,宋时反倒是没了之前的气定神闲,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可你看着也没有比我大多少,同你讲了,有何意义?”
林宜安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才十四岁,如此唐突的要给人解答,实在是不妥,将脸上的笑意收回去两分,但也不着急解释,免得人家猜疑真假。
“我确实是年纪不大,可如果说,你不用开口,我便知晓你许多秘密呢?”
林宜安虽然不敢说,对宋时这个前几世都威名赫赫的将军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基本的信息还是知道的,自然就敢当着宋时的面夸下海口。
相比较自信满满的林宜安,宋时虽早就过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年纪,却也实在忍不住好奇。
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林宜安的眼睛,明明眼中的期待都能够将人淹没,还是将脸侧过一半,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手里摩挲着腰间佩戴的白脂玉环,就这样安静地等待林府小姐的回答。
眼瞧着宋时有了兴趣,林宜安抓紧机会,随意地捏掐着自己细嫩纤长的指头,故作神秘地开口说。
“宋时,万丰五年生人,父亲是骁勇将军宋谦景,对不对?”
宋时被林宜安的气势有所震慑,稍一细想很快就又回过神,虽没有否认,但显然没有被她说服,语气平平淡淡地没有什么情绪。
“家父光明磊落,从未有意隐藏家人消息,你既然是中郎将之女,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现在的小孩子是真不好骗啊。
当然以上的话,林宜安只敢在内心中对着满脸怀疑的宋时说,总不能为了坐实神仙名号,对着只有十三的小孩说他还有十年寿命吧。
或是和他说什么日后能成大将军,威名冠绝三军,能止小孩夜啼吧,林宜安刮肠搜肚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如此年纪的宋时。
一不做二不休,林宜安干脆迎着宋时越来越不相信的目光,连说带比划地直白道。
“你的后腰有颗痣。”
与此同时,草堂禅房,赵夫人和钱夫人却聊得相当火热,本就是同乡的情谊加上两人嫁的又都是武将,从天南聊到地北也毫无问题。
钱夫人站在禅房门口招呼着赵兰敏进屋,显然是来过多次,熟门熟路了,屋内大约两丈宽,墙上挂着一副对联,屋内整齐摆放着基础的用具,地上铺着用蒲草编织的席子,扁平圆形的蒲团则精致些。
“快来,快来,你可得好好尝尝这壶茶。可不比你们盛京时兴的茶水差呢。”
听到钱夫人兴奋的开口,赵兰敏带着侍女也加快了脚步,将带来的素饼一同摆在了台上。
“你点的茶,自然要好好尝尝,几年不曾见面,今日你可得给我好好补回来。”
“那还不是中郎将夫人太忙,和老友煮一杯茶的功夫都没有了。”
钱夫人亲昵地牵过赵兰敏的手,引着便往席上坐,两人显然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都深知对方爱憎,互相嬉笑也是点到为止。
禅房气氛算得上温馨和谐,一人煮茶,一人插花,三三两两的婢女收拾着屋子,井井有条。
“你可就别拿我取乐了,旁人也就罢了,将军夫人也好,百夫长妻子也罢,你又不是不清楚其中酸楚。”
这话一出,钱夫人赶紧放下手中茶针,两手微抬,这就是知错认错了,又赶紧宽慰了一句。
“说到底还是林大人强些,无论怎么样,都从那儿回来了,人若没了就什么都是空谈。”
但很快就话锋一转,“哪怕他古板又无趣,整日里端个架子,不知道摆谱给谁看。”
赵兰敏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对林秉源颇有微词,笑着听她夸一句骂三句。等到实在新词旧词都说了个遍,钱夫人这才打住,话却没有断。
“他跟他爹一个脾性,我之前劝不住老宋,现在也拦不住他。”
赵夫人自然知道现在能够让钱夫人操心的只有她的两个孩子,女儿早早进宫,身边的儿子也是一心要走。赵兰敏利落地将花枝剪去大半,放下剪子,伸手握住了她臂弯。
“那孩子,我见过是不错的,宋时定是个有福气的人,放心吧。”
钱夫人点点头,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家姑娘我看就不错,不知道宋时那个臭小子有没有这个福气啊~”说罢,钱夫人有些夸张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还是没忍住率先提议道。
“要不然,我们去看看他们相处如何了?”
两家在此相见便是二位夫人手笔,自然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夫人摆弄着眼前的花瓶,估摸着时间还早,慢悠悠地回应。
“不急,让他们两个小辈自己认识认识,等我喝完了你这杯茶,再去看看也不妨碍。”
等两位夫人享受完茶水,和侍女打听好两人位置,便做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