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也不是不行,像你这样的人的确该多几张备着,撕开一张,嘿,还有一张!”
“你,你,你再说!”且缘瞪着她。
“哎呀呀,这不是你提起的么?”云眠星扭过头不再理会他。
苏淮秋无奈扶额,他还从未见过这般能与人吵嘴的和尚,偏偏还和云眠星吵,要知道她小时候在阁里一众同龄人中可根本没有敌手。
霜至只拿了粥和煮鸡蛋回来,“客栈厨房暂且只有这些……”
粥有些烫手,云眠星吹了吹才拿给苏淮秋。
岑焱动作倒是快,苏淮秋还没喝完一碗粥就拿了几个食盒上来,里面有几盘素菜,素包子,素点心的,还有一盒是装的肉包子,牛肉片之类。
这屋里一时摆不下,云眠星让霜至和岑焱拿到隔壁去陪且缘用餐,自己则拿了个鸡蛋慢条斯理地剥壳。
苏淮秋走到行李旁,摸出个锦盒来,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放回去了。
云眠星剥壳很是讲究,从头到尾,壳须得连成一条,剥完蛋是蛋,壳是壳,壳还能堆成原来蛋的样子。
苏淮秋知道她这手是从乐狂青那学来的,为了这手“绝活”,她曾在听风楼剥了几个月的鸡蛋。
“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坐到云眠星身边。
“做噩梦了吗?”
“只是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苏淮秋看着她,“在碰到你之前,我曾经坐上了一艘船,有些不好的回忆。”
“这可能是我醒不来的原因,我陷入了梦魇。”
云眠星停了手里的动作,“你从未和我说过,你既害怕坐船,为什么还要自请和我来熠州?”
苏淮秋双手一摊:“我若不跟你来,你打算明年再理我对吧。”
“……”云眠星无法反驳。
“梦魇也没什么可怕的。”苏淮秋笑道,“福祸相依,我已经不怕坐船了。”
他终究还是没说出梦的结尾。
“平安就好。”云眠星也不提她生气不理他的事,将剥好的鸡蛋递过去,又给他盛了碗加了肉沫的粥。
“是,能再看见你真好。”他吃下一大口鸡蛋,心底却是别样的滋味。
几人乘船在五天后抵达了熠州。
一下船云眠星就被人抱住,正是她念了许久的陈凌蓉。
“蓉姐姐!”
“乖星星,让姐姐抱抱,好久不见长高不少了!”陈凌蓉把她抱在怀里蹭了好久,最后依依不舍松手,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这场面把一旁的且缘看得呆了,其他几人则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裴渊招呼几人,将行李搬到马车上,进了陈府。
熠州不愧是南方最繁华之城,路上行人少有穿得单薄或者破旧的,城中建筑也各有奇异,与京城相比是另一种繁盛风情。
其城东边有连接海外贸易的港口,可见到些异族人聚居。
云眠星还在路上见到带了昆仑奴出来的大户人家,她在京城这么多年可也没见过几次。
陈府不算太大,由几个小院子组合而成,其中山水布置尤为趣味,养了好几只大白鹅和些锦鲤。
“这大鹅用来看家护院不比狗差。”陈凌蓉指着它们:“叼一口可痛,别招惹它们哈哈哈哈哈哈。”
云眠星和苏淮秋分了两个相邻的小院子,到且缘时,裴渊才问道:“这和尚什么来历,跟着一路,是你们新结交的朋友?”
“是,先前不是写信说淮秋发烧不醒吗,我们在青州请了他来帮忙。”云眠星咬定了只是帮忙,什么“救命之恩”是没有的。
且缘倒是没有再易容,船上他解释了那时到青州为见一个师父的老友才用了面皮,回客栈没来得及卸下,凑巧云眠星过来,那一掐一撕属实破了他的道行。
“路上这位小娘子对云星很是热情,小僧没有机会说话。”且缘弯腰行了个礼:“在下法号且缘,为云游僧且缘第九代弟子,今日叨扰,小僧借地放下行李,晚些时候会去白相寺报到修行。”
这名号陈凌蓉有些印象,有些云游僧以法号传承,一生只一位弟子,她小时候去白相寺好像碰见过,那时候的且缘是个白胡子老头。
“噢噢,且缘大师,幸会幸会,我叫陈凌蓉,他是裴渊。”陈凌蓉装作很熟的样子:“我与你师父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还能碰见他的弟子。你不着急去白相寺,我这地大,你想住几日都行。”
这客套话且缘听得多了,也不会当真,“谢过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