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不愧是是习武之人,行动迅速敏捷。乐知追到面馆的时候,就不见了两人。只看到两人从面馆后门一闪而过。
乐知看到了安泽模糊的身影。高大健硕,宽肩细腰,跑起来步履稳健,发髻绑在头顶上,头发垂下来,在宽阔的背后面来回摇摆,哪怕从背面乍一看,都不是一般京城子弟有的气质。
这人是谁?乐知感到很奇怪。他再三追问面馆的小二,小二才告诉他,这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就坐在那靠窗的位置。那姑娘去医馆拿了药回来,两人就跑了。
“他们为什么跑?”乐知问道,他很焦急,他知道十一来了京城是在后宫当差的。除了认识他这个男人,他想不通十一是怎么认识其他男人的,还是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她是不是被人骗了?还是什么别的事?乐知越想越担心十一。
乐知想从后门追过去,却被小二拦住了。小二说:“是那个姑娘特意嘱咐我拦住来追他们的人的,我也没有办法。”
乐知挣脱小二的手,跑到后门一看,两人已经没了影。
乐知沮丧地回了医馆,看着十一留下的已经凉了的菊花茶,心也凉了半截。他感受到,十一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她不仅躲着自己,还和别的男人有交集。乐知不解而气愤,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十一嫌弃?
另一边,安泽和十一正在烟柳巷开心地一边逛一边吃一边买。在安泽身边,十一感觉自己总是莫名地开心。虽然开心过后,她开始担心,安泽如果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怎么办。十一狠狠心不去想了,先让自己开心这一阵子吧。
正在院子里教训文娥的文婵看到乐知回了医馆,看着他满脸沮丧,便不安地问道:“十一姐姐,还是没接受你给的药膏吗?”文婵说着,看了看柜子上,小包袱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散落的铜钱。文婵把铜钱收好,锁在了钱柜里。
锁好钱柜,文婵把钥匙收起来。却看到文娥和乐知在院里子,文娥的头靠在乐知的肩膀上,带着哭腔说着什么。文婵知道自己不便听到这些。便悄悄地关上了前厅通向后院的门。文婵自己看着柜台,等着客人光顾。文婵不知道文娥怎么想,但是自己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与其期盼一份男人的怜悯,不如自己独当一面,学到真本事,有一天,自己要去当游医。如果足够幸运,能够遇到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人,两个人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乐知并不把文娥推开,他任凭文娥用双臂紧紧搂着自己的脖子,把头埋在自己的肩上,哭哭啼啼了好一会儿。等文娥哭完,她放开乐知,抹着自己的眼泪,乐知才开始一手轻轻搂住她的腰,一手拍拍她的背。
“那位十一姑娘,老听你提起。今日一见,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的。”文娥一边抽泣一边说。
乐知并没有说话,而是问文娥:“那你说说,她哪里不好?”文娥使劲儿打了一下乐知的胸膛,说:“她和你不知根知底。我们这群姐妹,都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什么事情你都只和我们说,我们什么事情也只和你说。怎么这个姑娘一来,你嘴里就全是她的事。你前几日,给她备药,她都没有来取。你还不觉得她对你无意,反而还对她更加殷勤。我们什么时候这样冷待过你!”文娥越说越觉得乐知对自己不公,又哭了起来。
“我怎么说,你都不听的。我照顾其他的姐妹,你也要和我犟嘴。我关心十一姑娘,你还要这样。”乐知有些生气。“十一姑娘救过我和文婵的命!”
“什么,救过命。什么时候?”文娥不知道这些事。遇袭这事,乐知和文婵为了不让师傅担心,他们都没有告诉过师傅,更何况这些姐妹。这一次,他告诉了文娥。
谁知,文娥油盐不进,她说:“救过命又如何,又没有让你以身相许。”说着,文娥用手亲昵地挽住乐知的脖子,撅着嘴说:“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呢,都没有以身相许。”
乐知和这群姐妹从小亲昵,没有觉得这种搂搂抱抱是什么越界的事。他只知道,自己想对这些出身贫寒的姐妹们更好一点。
乐知知道不光是文婵和文娥,还有好几个小姐妹对自己的感情都不一般,她们都是自己亲手救回来的。但是他从小见多了柔柔弱弱的女孩,对十一这种孔武有力的女孩更感兴趣。
“文娥,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的。你别生气了。”乐知说。他不再安慰文娥,把文娥的手从脖子上扯了下来。“我对你和其他姐妹,会好一辈子。可是十一姑娘对我来说真的不一样。”文娥还在哭泣,乐知却不理会她了。
乐知开始埋怨自己,是不是文娥对自己过于亲昵,让十一心里不舒服了呢。所以她才和其他的男人结交。乐知下定决心,要和十一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