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下定决心,要和十一说清楚自己和这群姐妹的关系。他希望十一不再对自己有误会,十一能对自己彻底敞开心扉。正在他整理被文娥弄皱的衣衫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姑娘从库房跑过来,问文娥和乐知,刚刚夺门而出的姑娘是不是十一姐姐。这个姑娘叫文瑛,是杏林医馆脑袋最灵光的。
“十一姐姐呢,她怎么走了?”文瑛问道。
“不知道,就突然跑掉了。”文婵说,“而且,我躲在药柜后面,偷偷看到对面面馆,一直有一个高大的男子朝医馆里面看。等十一姐姐一走,那个男子也不见了。”
这一回,又轮到文娥开始窃喜了。“那个男子,肯定是和十一姑娘一起来的。我看啊,她肯定和那个男子关系匪浅。”文娥得意洋洋地说完这番话,听到这些的乐知开始伤神了。
乐知找来一个圈椅,瘫坐在里面。十一不仅认识了其他的男子,还和此男子关系匪浅。十一不是在戍边吗,她调来京城也没有几个月时日。所以十一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两个人为何看上去如此熟稔?
乐知越想越生气。他生气是因为十一并没有像上次主动跟他解释自己和小七的关系那样,解释她和这个男子的关系。相反,她带着这个男子跑了,像在耍自己。
“面馆的后门通向哪里?”乐知问。
文瑛回答道:“应该就是民巷了,但是从这条民巷出去,应该是离东市不远。”
“可是,东市已经下市了。”乐知说。
文瑛不慌不忙地说,“这不一定代表他们会去东市,他有没有可能,是从东市逛完了,来杏林医馆的。毕竟在京城,有情人相会,不太可能只是在面馆吃一顿了事。说不定,是他们逛完市集,顺道一起吃面。而且东市就是卖一些胭脂钗环的地方,京城的有情人们一般都会在那里相约。”
接着,文瑛问了乐知今天十一穿的什么,戴的什么首饰。那个男子看上去如何,又穿了什么衣裳。
乐知说,十一穿了轻薄的襦裙,不像是这个时节穿的,指引那襦裙太过单薄。而且十一画了妆,背着布袋,像是采买了东西。
“那我今晨在东市看到的男女应该就是他们。”文瑛说道。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惊了。
文瑛问乐知,那男子的装束,是不是不像儒生,而像侠士,他的发髻不是包在头巾里的,而是像辫子一样束在头上垂下来的。乐知说,“是的,我看到了那个男子的背影,确是这样的发髻。”文瑛又问,那男子是不是相貌英俊,浓眉大眼,身材高大挺拔,肩膀宽,气质英武。乐知说,确实身材高大,宽肩窄腰,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文娥问文瑛:“你刚刚说,今晨在东市,看到了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在外面闲逛了一整天!”
“也只能这么说了,十一姐姐带着他逛街游玩,顺便来咱们这里拿师兄许诺给她的药,然后两人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文瑛冷静地分析道:“而且,我听师兄说,十一姐姐一向不拘小节,不喜欢打扮梳妆。她如今一反常态,女为悦己者容嘛。”
乐知又气又恼。他气十一没给自己机会解释,恼自己和师妹们过于亲密让十一误会。
文娥趁此机会说道:“世界上好姑娘多的是,不缺十一姑娘一个。师兄,你就忘了她吧。”
乐知想的是,不管最后结局如何,自己要和十一见一面,他要十一把所有的事情解释清楚。
话分两头,安泽和十一正在烟花碎欣赏歌舞。今晚,男伎出演飞天舞。
两人在欣赏歌舞的时候,看到阁楼上的包厢里,都是衣着华贵的男女。最中间的包厢也最奢华,那是六皇子带着一帮侍从。
两人欣赏完歌舞,两人便走出了烟柳巷。出了烟柳巷,十一感受到一阵寒意,自己穿的确实单薄了点。
看到开始冲着手哈气取暖的秋秋,安泽也不知怎么做。
“那,我就要回去了。”十一说。
“好,那,有缘再见了。”安泽恋恋不舍。他发觉今天一整天,其实都有人跟着两人。估计是母妃安排的人吧,自己回去又要挨杖责了。
两人在汴水桥上分别了,两人从不同的方向下了桥。
其实,安泽想说的话一直没有说出口,他想向秋秋坦白,自己其实是西嘉质子完颜泽,他一个西嘉皇室族人,娶一个大瑜民间女子,也会保她一生无忧。他想带秋秋回西嘉。但是他不能说,也不敢说。那一枚小鸟形状的缨络,与其说是自己的定情信物,不如说是自己以后在朝堂中的依仗。母妃出身寒微,还失宠多年,现在和自己一起在大瑜京城。西嘉朝堂现在什么样自己一头雾水,如果能回去,自己要立足也只能依仗姜晴树的父亲,姜太傅。
其实,自己昨晚和今日能出来,是给母妃喂了能让人沉睡的药物的缘故。只有母妃睡着了,自己才能得到片刻喘息。不然,母妃会像疯了一样,一刻不停地逼迫自己。
今日,他逃了出来,和秋秋一起。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