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绝眼睛一亮,这真的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花玥神色庄重:
“夺你妻者,轩辕皇帝也。自登位起,他荒淫无度,宠幸奸臣,税收徭役……让中土百姓
生处水深火热之中。可他做了皇帝,却不得心安,不敢放肆的南征北讨,你可知是为何?”
云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神色古怪。他一个凡夫俗子,花玥为何同他说这些国家大事?亦或者……白玉招,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帝王以玺号令天下,说来可笑,在篡位前朝的纷争中,流传千年的玉玺流落在外,他接连派人去寻未果,只得守住孤城,不敢贸然行动。其实,玉玺早已成碎片,不复存在。”
说完,花玥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玉玺碎片遍布神州各地,她要帮夜非完成他的夙愿,让他没有牵挂,然后正视他的心意。
云绝哑然失笑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一介山野村夫,就连妻子被无赖皇帝夺去,也无能为力。”
花玥第一次见云绝露出落寞的表情,可只停留了一瞬就像眼泪融入大海一般寻不到踪迹。
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但我愿意听你的,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他故作思考,“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是我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嘛,怎样,有没有感动的想要哭出来?”
他勇敢地凑到花玥近前俏皮地眨了眨眼,逗的花玥哭笑不得。
灵犀宫外的风雪早已停了,山巅上一片白雪皑皑,花玥有心再去探看那粉红色的海水,瞧瞧荒芜的北境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可没料想到海滩边一大片腥红。
数了数,足足二十三具死尸。
死像皆皮肉腐化,头骨碎裂,全身上下呈青紫色。
云绝仅是看了一眼,就“哇”的一声跑到一边吐苦水去了。
花玥纵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江湖人,也没见过如此狠辣的杀人手法。她捂住口鼻,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翻找着死尸身上的遗物。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二十三个人身上一定有一个共同的东西。
“找到了。”
是一枚银白色的飞羽令牌,上面没有刻字和印章的痕迹,只有一个赤金的环扣挂在雪白的珠穗上。
好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东方明霞的身上,好像也有一块同样的飞羽的令牌……
花玥忽然想起昏迷之前追杀他们的白衣人,又看了看地上的死尸,瞬间明白了大半。
为什么东方明霞会出言激怒她,为什么一进来她就感觉有人跟踪,为什么她们一上云巅就遭人追杀!
似乎在这里遇到的一切怪事都有了合适的解释,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谁杀了这些白衣人?
花玥苦思冥想之际,云绝讨好似的跳到她跟前,手里拿着一个沾满泥浆的小瓶子。
“花玥你瞧。”
他用手把凝固的泥巴扣去,又放在北海里冲刷,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拇指长的水晶瓶里藏着一把指甲盖大小的金色袖珍钥匙。
花玥来了兴趣,她仔细地看着木头瓶塞,用袖子一遍遍地擦着,上面掩藏的刻痕越来越清晰可见。
她转头问:“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云绝也觉得稀奇,说:“你刚才翻那死人衣服时,从他袖子里骨碌出来的,正好骨碌到我脚边,我就捡起来给你看了。”
擦着擦着,终于看清了,上面刻的正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的“鲲”。
一笔一划间,暗藏情丝。
“云绝……”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鲲啊,我念过两年私塾,认得字。难道……花玥你不认识字?”
他捂着嘴惊诧道,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花玥反手打在他头上,深感无语道:“笨蛋,我当然认得这念什么。”她指了指瓶里的钥匙道,“我说的是这个。”
“这是……钥匙。”他顿了顿道,“难不成是海底宝藏什么的?”
“可以这样理解,多亏你发现了它,寻到‘宝藏’,我分你一份。”花玥点头,把水晶瓶子塞进怀中。
虽然她没有猜到是谁杀了那些白衣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是因为这把来历不明的钥匙才葬身于此的。
东方称帝之心世人皆知,钥匙的功用是何,显而易见。
“姐姐,你醒了啊。”
甜的发腻的童音,雪山岩后,翩翩走出了一个戴红帽的少女,她手里拿着一个漆黑的铁匣子,周围笼罩着淡淡红光,宛若诅咒的光芒。
“唉?”云绝认出了艾娅,可她看着好似比前几天还高些,他转身向花玥介绍道:“她就是艾娅,前些天救了你我的性命。”
花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艾娅怀里的黑匣子,像是要把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