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了,她还不满意?
他们又没有真的截到她!她何必抓着不放!
钱书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不知公主还有何指教?”
赵嘉音才开口:“昨日马球撞了我的马车后,两位在灯笼巷做什么?”
听见问话,钱书和朱全友的脸色陡然一变。
她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钱书咬咬牙,不可能,他们行事隐蔽,又遮了脸,别说没截到人,就算是截到了人,也有的辩解。
想到这儿,钱书率先开口:“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我们并未去过灯笼巷。”
朱全友见钱书如此笃定,方才被吓出的魂儿也回到了身体里,抖抖索索地附和道:“正是,我们并未去过灯笼巷,公主怕不是认错人了。”
赵嘉音道:“是吗?”她的指尖在扶手上缓缓敲击着,“那试图截住我马车的两个歹人,也不是你们了?”
截车?!
时柳和潇月对视一眼,双双从对方眼底看见了惊惧。
昨日公主回宫时突然改道,原来是知道了他们要截车!
在皇城之中竟敢试图截停公主车架,这……这两人实在是胆大妄为!
顿时,对私下抓捕世家公子一直不太认可的时柳也恨了起来,看向两个少年的眼光十分不善。
她真的知道了!
朱全友吓得脸都白了,求助地看向钱书。
钱书脸色也难看的很,故作镇定:“公主可不要胡乱栽赃!请公主拿出证据!”
“你们打马球的地方正在虎威将军府西侧,而钱府和朱府都在东北侧,要回府,势必要经过灯笼巷。”赵嘉音语气平缓,“而我问起灯笼巷,你们却十分笃定自己没去过……岂不是自相矛盾?”
钱书和朱全友一噎,刚要辩驳,又被赵嘉音抢了话:“莫非你们是要说,昨日你们并未回府?”
朱全友连忙应道:“正是!”他慌乱道,“我们昨日就是没有回府!”
蠢货!钱书来不及阻止,暗骂道。
果然,赵嘉音微微一笑:“那就好办了,两位公子有没有回府,派人去府上问问你们的父亲,就知道了。”
见他们两人如此遮遮掩掩,时柳和潇月还有什么不懂,心下惊惧。
若换了平日的公主,根本不会对此事多做追究,又或者想着“稳定大局”而轻易放过这两个登徒子,或许他们正是看准了平日公主的为人处世,才胆敢对天之贵女起这样腌臜的心思!
朱全友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了,钱书狠狠踢了他一脚,心里暗骂这没用的东西,一边抬起头来看向赵嘉音,突然扬声道:“公主敢吗!”
他好像是撕破了那层虚伪的面具,陡然露出了内里的獠牙。
赵嘉音抬眼看他,眼神冷淡,并无意外。
这些世家公子小姐敬她惧她,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而无关她这个人。
上一世,她即便知道他们心里根本对自己并无如此尊重,但只要面上过得去,她可以一忍再忍。
但如今,她不想忍了。
这些不达心底的尊荣,她不稀罕。
若现在的她只能以权势恫吓,用用又何妨?
“区区小事,公主便问责朝中重臣家眷,扰乱朝纲,皇上也会怪罪!”钱书搬出了公主向来最在意的皇室尊荣,心里笃定赵嘉音不会再抓着不放,“若是公主放了我们,我们保证,不会再提及此事一个字!”
淑柔公主出了名的温婉,向来以平衡氏族关系为己任,他即便是鼓动了朱全友,但他们又没有得手,她一定不会抓着不放,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想到这儿,钱书的底气更足了,他虚伪道:“我在这儿给公主赔个罪,这事儿就算了了,公主也不想闹大吧?”
赵嘉音冷笑了一声。
钱书有些怔愣,她的反应并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她难道不是应该立马给自己松绑,再好生送回府上吗?
“钱书,你好大的口气。”赵嘉音站起身来,朝前走了两步。
她向来弯起的嘴角压下来,那通身的贵气便再无遮挡地散发出来,锐利而带着攻击性,竟让钱书额角沁出了汗。
“或许是我向来温和的态度,给了你们一些能够和我谈条件的错觉。”赵嘉音微微抬着下巴,丝毫没有往日的谦和,她眼神冰冷,似乎在看两只蝼蚁,“我的父皇是当朝天子,母后贵为皇后,母族更是百年萧氏,根基深厚,而我,是大盛唯一的皇女。”
“你一个小小尚书的儿子,也敢打我的主意?”
她声音冷漠而讥诮,神情冷淡锋利,只不过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我就算把你们打死,再送回府上,你们父亲又能怎么样?”
赵嘉音抬了抬手,